因为缺乏“常识”,所以,认定了自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救她,因此,在短时间里,也不用担心她会将他抖露出来,不过,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一定要抓紧时间才是。
寇氏的一些想法的确是正确的,那就是她之于他,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少了她,或许就相当于少了一条臂膀,然而,寇氏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很多事情,她也不过是总领,这下面的人,该学的都已经学会了,没有她,那些已经搭建起来的架子,也跨不了,最多就是不能再搭建更多其他的架子而已。
没了寇氏,他会很肉痛,非常的肉痛,不过也只是肉痛而已,缓缓就能好了,断尾求生,不若如此,等他逃过这一劫,会记住她的付出的。
寇侧妃或许不会想到,在她提出拦截小草的时候,在恒王命令“必要时候格杀勿论”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了恒王计划中的替罪羊。她汲汲营营,想要那恒王当跳板,当你天下最最尊贵的女人,可惜,就算在曾经在职场混得风生水起,这权力中心依旧是另外一回事,她玩不转的,有些事情,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插手。
范无过从来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因此,将人带回去之后,就直接审讯。
事实上,寇侧妃对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当然,也更加的清楚,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哪怕只是吐露一点点的东西,带来的后果都可能不可设想,因此,本来是养尊处优的人,硬生生的挨住了审讯,反反复复的也就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没关系啊,会让她知道的。
而那边,恒王已经在第一时间去跟宣仁帝请罪去了,这所谓的请罪,当然不是承认自己的罪行,甚至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表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寇氏做了什么,甚至让开平卫出动,不过,不管她做了什么,总归是他治家不严,管教无方。
宣仁帝神情淡淡,便是恒王声泪俱下,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半点不受影响。
宣仁帝无动于衷,恒王就没那么淡定了,后背已经隐隐冒汗。
比起宣仁帝这个老子,恒王到底还是嫩了点,当然,不仅仅是心性问题,还在于宣仁帝能轻易的掌控他的荣辱生死。
恒王将该说的都说了,宣仁帝不开口,他也不敢再继续说,就那么安静的跪着,时间长了,膝盖也开始受不了,却不得不绷直了腰板,连稍微缓一缓都不敢。
他就算做好了计划,让寇侧妃当替罪羊,但是,能不能成,也还要取决于宣仁帝。
寇侧妃被抓的事情,范无过做得光明正大,所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全部都已经知道了,而为什么会被抓,大概也能想得到,毕竟从范无过接手开平卫之后,手里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么一桩而已,但是,不少人也觉得,不可能吧?寇侧妃到底不过是一介女流,而且,如果真跟她有关,这背后也是恒王才对。
因为这个认知,有人兴奋了,当人着急的人也不在少数。
兴奋的,显然就是恒王的那些对头,恒王下去了,对他们而言,自然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他手中本来就把握着打量的势力财源,如果被他们给瓜分了……
这着急的不用说,自然就是偏向恒王这边的人,一个个可谓是火烧眉毛,尤其是兵部尚书的明大人,又急又气,当初他就问过恒王,可是恒王完全的否认了,瞧着是根本就不信任他,如果他能早点知道,也能帮他扫扫尾,可现在……现在这时候是什么都不能做,做什么都可能是错,都可能成为把柄。
另一个最为焦躁的当属贤妃娘娘了,作为宫中分位最高的妃子,在后宫中,虽然不是绝对的大权在握,但其他的妃子的的确确是比不过她,这样的地位,自然能让她时时从容不迫,只不过现在就不成了,来回不停的踱步,几次想要直接去找宣仁帝求情,又缩了回来,好歹同样是嫁给宣仁帝二三十年的人,自然也了解宣仁帝几分,在情况不明的时候贸然掺和进去,指不定就弄巧成拙,本不该搭进去的却全部都折进去了。
没办法,只能让人注意着宣仁帝那边的情况,当然,同样不敢派人靠近了去打听,只能远远的,最多就能看看恒王是否离开,如此而已。
同样注意着这边情况的,自然不会只有贤妃一个,只不过,其他人所怀的心情截然不同。
恒王一直在宣仁帝面前跪了两个时辰,宣仁帝才让他离开,即便是如此,依旧是什么都没说,恒王无可奈何,也只能先行离开再说,一瘸一拐的,眼底晦暗不明,得不到结果,就好比头顶悬了一把刀,不知道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更不知道这杀伤力有多大。
恒王离开皇宫,回到恒亲王府,没多久时间,兵部尚书就找上门,这个时候本不该来,但是,不是想坐就能坐得住的。
然而,即便如此,恒王依旧否认跟截杀安国公主一事有关,他表示不知道寇氏做了什么,才会引来开平卫,至少面上非常的笃定。
兵部尚书也知道他的用意了,定定的看了恒王片刻,“王爷心中有数就成。老臣便先告辞了。”他倒是真的希望他这外孙能心中有数,毕竟,作为恒王的外家,如果恒王倒了,基本上也意味着他们也跟着倒了,如果下任帝王不是宣仁帝这般胸襟,那么,明氏一族至少几十年的时间爬不起来,而几十年之后,谁知道明家又是什么状况,有没有能带着明氏重回荣光的人。
兵部尚书阴沉得可怕,回到明家后,就算是很多人关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敢开口询问。
当然,最最感觉恐惧的,自然还是寇侧妃的娘家,他们不知道寇氏犯下何等滔天祸事,而不管最后还能不能走出来,都必然会牵连到他们,恐惧的同时,也深恨。
接下来连续两日的时间,什么动静都没有,宣仁帝不发话,下面的人自然只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然而,这都只是表面现象,每一个人的心弦其实都是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