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正主不同意。人家带着能源来的,你能怎么办……”
“咦……他怎么来了?”
讨伐声中,不知谁惊咦了声,众人不由将目光投向正门大厅的监控屏,包括坐在办公桌后主位上的两鬓微霜老者,身上有着浓重的久居上位的威严。
监控视角下,在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带领下,一行十余人成品字形大步踏过大厅,虽然隔着屏幕,但依然能令人从毫不拖泥带水的行走间感受到凛然气势。
脚步声很快传至门口,房门打开,为首的中年男子踏步走进,约莫三十五岁左右,身着粗布麻衣,菱角分明的脸庞卖相倒是不错,但因为面上没有一丝一毫表情色彩,好似被冰冻僵住的死肉似的,因而显得煞气十足,瞧来不免令人心惊肉跳。
然眼眸却极其平和,甚而带有几分禅意,行至房间中央,双手合十对着两鬓微霜老者低头行礼。
老者眉头微皱:“普帕,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些机密事情需要当面传达,有关于组织的某些决定。”如果能换掉那张煞气满溢脸庞的话,这唤作普帕的中年男子应该会很有魅力,嗓音也颇具几分低沉磁性,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舌灿莲花般令人闻之不禁信服,话落扫眼左右示意。
老者见状没想太多,挥挥手,屋内一行人鱼贯而出。
“说吧,什么事情?”
普帕缓声道:“不急,听说在我过来之前,有人往酒店里安了个炸弹?”
“你怎么知道的……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老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面色沉肃训斥道。
“接下来就该由我关心了。”
“放肆!你什么意思?”老者勃然大怒。
普帕眼角眯了眯,应该是想露出微笑表情,奈何那张脸还是毫无波澜:“组织决定,由我接手这次保护任务,你们可以回去了。”
“不可能!”老者下意识拿起桌上电话,未等拨出,耳旁话筒里毫无动静,再看向固话显示屏,一片漆黑,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瞪来,大声怒喝,“普帕,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些正确的事情。”普帕语调依旧舒缓,“神象存在这么多年,在地下世界的地位却一直原地踏步甚而逐渐落后,是时候该变变模样了。我们身处亚洲,活动范围也在亚洲,那为何对亚洲区地下世界的庞然大物北藤司一直视而不见呢?”
“混账!那是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你们想把神象拖入深渊吗?没人会支持你们这么做!”
“神象的宗旨立场不会变,只是有限合作而已,主要目的是为了中止争端,避免无谓的损耗伤亡。”普帕摇了摇头,眼神怜悯,“事实上,我们已经得到了军方的支持。另外,无需高声示警了,不会有人冲进来的。”
话音方落,呼的风啸,普帕高大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好似带着幻影般瞬间出现在办公桌前,一手托举,扣住老者拔枪手腕,轻轻一转,啪,小巧左轮手枪掉落桌上。
“你太冲动了。”
老者半边身子无力斜躺在座椅上,怒目圆瞪:“叛国贼,你们不会成功的!”
许是这称谓刺激到了什么,普帕双眸微凝,不过随即又恢复平和,“只是斗争……”一带老者手腕,宛若在操纵提线木偶,后者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前倾过来,抬手,轻轻横切老者喉骨,咔,“……你死我活的内部斗争而已。”
松手,看着无力趴伏桌面的老者,普帕摇了摇头,退后半步,双手合十低头行礼。
定了定,转身开门而出。外面廊道上同样躺着数道身影,从手法上看均是被人从后面锁喉勒死,面庞犹带茫然,显然都是在措不及防下遭到致命攻击。至于身份,自然是方才从屋里走出来的人,并不是全部,还有约莫三分之一的人站着,和十余名神情冷漠的年轻男子站在一起,围成个密不透风的圈子。
尸体很快被搬至房间里,地上取而代之的是几个黑色大手提包,拉开,里面是各式武器装备弹药,普帕并没有拿,周围人依次沉默俯身捡起自己最熟络的武器,很快瓜分干净。
挥手,语调依旧平和:“按照制定的路线计划,强袭九楼沃兰克,生死勿论,速战速决。出发——”
与此同时,酒店外围百米开外,跳海涉水紧赶慢赶的仁见仁基提枪杀到,当然不只他一个人,身后还有七八名临时聚集赶来的突击手,大腿以下的裤子都是湿的,滴滴答答的落着海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时间太赶,狙击点位什么的是没法提前落位了,只能先行组织突击手强突。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
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中郁闷:“检查通讯枪支,记住强突路线……总之,随机应变吧。”这大概是最简洁也最不负责任的战术指挥了,但实事求是的讲,这真怪不得仁见仁基,他这完全属于被迫操作……
瞧着不远处巡逻有序的岗哨,安静晦暗的酒店大楼,一名杀手挑了挑眉:“没什么动静嘛,那帮蠢货失败了?还是没开始行动?”
“我管他们去死!”仁见仁基难得发火,“我最后再提醒一遍,我们的第一目标不是沃兰克,他跑不了,先解决掉莫洛伊,他……”
话音未落,激烈枪声陡然从酒店大楼方向传来,在这寂静夜里好似扔了串鞭炮似的,清晰异常。随即就是动静更大的爆炸轰鸣声,大概是五楼的位置,隔着距离听不清细节,但能瞧见整扇整扇外墙玻璃争先恐后下坠,火光照耀下炫彩漫天……
混战夜幕,就此拉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