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奕劻道,“如今报纸上大肆报道曹跃如何骁勇如何善战,但却不知离死不远了,他诓骗俄国,俄国人必然会报复与他。日本如今与俄国大战,但这两个国家一个是海军强国,一个是陆军强国,便是打起来,也不会打死对方,最终不过是落个握手暖和。毕竟,俄国人不可能游到日本去,而日本人哪里有军队可以打到莫斯科呢?所以,日俄最后绝对会握手言和。那么曹跃还搀和什么呢?他这是猪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俄国人能饶了他?不管日本人和俄国人哪一个冷静下来,都会第一个干掉他。介时曹跃的声望便会一落千丈,国人会讲失败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国内情绪不满,恰恰就是内乱之时。到时候陛下拨乱反正,一举平息曹跃乱党,恢复我大清天下,指日可待啊。”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光绪也有一些得意,但随后问道:“日本国如何帮助我们?”
善耆忙道:“陛下,日本特使坂西利八郎私下找到奴才,提出希望支持陛下夺回权力,消灭曹跃乱党的计划。”
奕劻洋洋得意地说道:“陛下,这也是奴才装病召集大家前来的缘由啊,由日本国的支持,有天下下万万大清百姓的忠心,不愁曹跃不灭啊。”奕劻可能是在王府里久了,王府里的人自然是效忠于皇帝了,导致了他认为天下的人都效忠于皇帝,自信心有一些爆棚,而在做的诸位,无一不是那种只接触过王府的人,哪里会接触到普通老百姓甚至穷苦老百姓的人呢?他们认识的人之中,又有几个不说皇帝好呢?因此奕劻言罢,其他人拍手称好,好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光绪激动不已,连连说道:“若是能如此,简直就是太好不过了,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俄国会占我大清领土啊。”
奕劻道:“占去一点土地又如何?被俄国人占去一些领土与失去整个大清江山,到底哪个更严重?俄国人占了领土,不会要我们的命,可是万一曹跃篡权,我们的命就没了。陛下,当年我先祖入主中原的时候,起初也好生招待明朝皇室后裔。可是后来呢,明朝皇室后裔一个个都神秘死亡了,大家想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如果改朝换代,就算是曹跃嘴上再怎么漂亮,我们落到了他的手中,就是板上的肉,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善耆在一旁劝说道:“陛下,庆亲王老成持重,说话极有道理啊。而且俄人最多占去我们蒙古和新疆两地,那两地都是蛮荒之地,住得都是蒙古人和回鹘后裔,除了茫茫草原就是苍茫沙漠,只要我们占据这中原富庶之地,这天下还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
光绪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江山固然重要,可是作为一个心高志远的皇帝,他的梦想是将外东北外西北台湾等地收复回来,重现康乾盛世,可是如今却沦落到要割让领土的地步,简直让他心如刀绞。
奕劻道:“为今之计,我们一边与日本人合作,一边要私下里联系大臣们,另外我们还要稳住曹跃,让曹跃不会怀疑我们。”
“如何稳住曹跃?”辅国公载泽忙问道。
奕劻道:“赏赐给曹跃荣誉,让他骄傲自满目中无人。”
载泽道:“曹跃已经是军机首辅大臣,官居正一品,已经赏无可赏了。”
“未必。”奕劻冷笑道,“封爵。”
“封爵?”
“对,封他一个国公爵位,看他接不接。”奕劻道。
众人顿时瞪大眼睛,载功顿时站起来握拳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给他封公!”
奕劻也不看他,直接望向光绪皇帝,光绪皇帝反倒是心如止水,不像其他人那么冲动,他笑了笑,道:“相比庆亲王早就心中算计好了吧?”
奕劻笑道:“陛下圣明,俄国人屡次侵占我唐努乌梁海,当地受到俄国人欺辱苦不堪言,不少唐人(清代唐人指的是唐努乌梁海人,即后世的图瓦人,图瓦是俄语发音,起源也是中原人将他们称呼为唐人,与后世唐朝人无关)王公暗中不得不归顺俄国,这里已经成为我大清与俄国争夺之地,日后必定会爆发战争。因此,我想请陛下封曹跃为唐国公,封地为唐努乌梁海。”
封曹跃为唐国公?!
众人目瞪口呆,光绪也吓得险一些摔倒,给年仅二十八岁的曹跃封唐国公,那过几年呢,岂不是要封为唐王?
“庆亲王,你这么做,将唐努乌梁海四旗总管置于何地?他们岂能任由一个汉人做唐努乌梁海之主?”载泽焦急地大声质问道。
奕劻笑道:“恰恰相反,此举与陛下大有好处,若曹跃被当地唐人厌恶,恰好为我们所用。将来俄国人入侵,为了保护自己的封地,曹跃必定会与俄国人拼个你死我活。而到时候两败俱伤,我等才有机会铲除曹党,重振大清啊。”
善耆道:“庆亲王,此言差矣啊,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看看曹跃,不声不响地敲了俄国人竹杠,让俄国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得了整个太平洋舰队。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来,曹跃绝不是一般心性的人,你给他封公,就相当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