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我们在廊坊阻击五天了,估计他们没想过自己四千洋兵会被耽搁在廊坊,所以除了子弹炮弹外其余补给并未携带多少。在这几天的战斗中他们曾经进入廊坊抢夺粮食,还抢夺水源。后来我带着人偷偷把廊坊附近的丼都给堵死了。人不喝水,一天就丧失体力,三天就必死无疑。他们断水三天了,就算他们把火车锅炉里的水倒出来分掉,也不够几千人喝的。”陈信越说越激动,“他们一定要逃,一定要逃走,留下来必死无疑。”
曹跃大感兴趣,道:“你的建议呢?”
“等。”陈信说,“就在这儿等着,西摩尔联队要是撤退,必定经过这里,将军就此埋伏然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他们攻击武卫前军,将军可以以逸待劳,等双方打得差不多了,率领骑兵杀他们一个丢盔弃甲。”
曹跃上下打量了一番陈信,笑道:“我倒是小看了你。这样吧,你别回去了,你那队义和团交给别人,你就在我身边做一个随军参谋吧。”
“大将军不怕我的出身了?不怀疑我的经历了?”陈信不知死活地问。
曹跃叹了口气,说道:“你他娘的真是嘴不饶人,难怪得不到升迁。旺财,给他准备一套军服穿上。”
“是。”薛旺财道。
曹跃觉得陈信的建议非常好,这里与廊坊主战场相距才十几公里,战马奔腾起来一个小时就到了。随后曹跃下令全军立即休息,保养战马,并派出警戒骑兵。
他现在距离主战场太近,难免和聂士成接触,曹跃派出宋育仁前往聂士成部进行沟通,并且派遣了第1骑兵旅三团团长赵跃翔带着三百骑兵拉着两门87克虏伯野炮和120枚炮弹去聂士成部帮助,同时也是显摆显摆自己的实力,让聂士成别小看了他。
宋育仁和赵跃翔连夜出发,用了两个小时抵达廊坊前线,发现战场一片寂静,除了放哨的大家都在休息。这个年代很多人有夜盲症,所以野战很少发生。而西方国家更是不擅长打夜战,于是寂静的夜里,两方都罢兵了。
聂士成今年今年都已经七十四岁了,历经了一辈子的战斗,历经了太多的事,但是他依旧性格火爆,身体强壮得堪比年轻人。手下通报,曹跃派遣使者前来沟通协助参战,聂士成立即让人过来。
等使者来到跟前之后,聂士成见到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的一队奇怪组合,中年人西装笔挺,戴着礼帽拖着辫子,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整齐军装,看起来精神奕奕。
宋育仁忙道:“见过聂老将军。”
“见过聂老将军。”赵跃翔也忙说道。
“你们是曹跃手下?”聂士成声若洪钟地问道。
宋育仁道:“在下是西北宣抚使曹跃帐下参军校尉宋育仁,这位是陕西新军第1骑兵旅三团团长赵跃翔,我二人奉大将军令,特地前来与老将军沟通。”
聂士成哈哈一笑道:“有啥好沟通的,打就是了。这西摩尔联队就是包起来的饺子,跑不了。你们大军什么时候能到?”
宋育仁道:“明天白天就能到,但是大将军唯恐晚上双方发生冲突,驻军在外。”
聂士成点点头说:“可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战。”
赵跃翔道:“聂军门,为何不连夜袭击?”
聂士成道:“看不着。”
赵跃翔道:“我部能看得到。”
“你们多少人?”
“三百人。”
聂士成手下众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前路统领周鼎臣不屑道:“只靠你们三百人,能打个蛋?”
赵跃翔道:“对,就打他个蛋,请聂军门准许我部连夜攻击,让洋人夜间无法休息。”
左路统领杨慕时笑道:“既然小将军有胆有识,不放请你一试吧。”
“对,对,小将军不妨一试。”后路统领胡殿甲笑道。
聂士成见手下都支持,估计是看笑话,于是说道:“试一试吧,晚上别打错了,打到自己人。”
“不会。”赵跃翔笃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