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宜民被推离了手术,荀韶容跟着他已经回了病房之后,姜瑜才从手术室里走出去,摘下了医用口罩,露出了那张清丽的脸。
姜景年递给她湿巾,“擦擦。”
“谢谢。”
姜景年状似随意地问道,“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是你给他的手术?”
姜瑜淡淡道,“因为我不想解释。”
不想解释,为什么他从小看着长到大的女儿姜瑜,会有这么一手好医术。
姜景年似懂非懂,“你和他关系很好。”
“算是吧。”
姜瑜垂了眸子。
在最初时见到安宜民时心里响起的声音,现在已经没有出现过了。
姜瑜回到病房时,荀韶容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说道,“瑜瑜,医生刚才说,你安叔叔的手术很成功,他马上就要好起来了!”
姜瑜笑了笑,“吉人自有天相。”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啊!”
……
当天晚上。
姜瑜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穿着一身黑衣服,去参加了一个葬礼。
她戴着黑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顺着人群麻木地往前走,抬头一看,墙上正上方悬挂着的黑白照片,是安宜民的脸。
她顿时泣不成声,跪坐在地上,情绪极度失控。
然后,是荀韶容闻声赶了过来。
她看着她,泪流满面,却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