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京城附近的别院园庄里,一只青花瓷瓶被扔在地上,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满脸的怒气让谢苇杭原来清秀温婉的脸庞变得格外狰狞。
胆大的丫环小声规劝着:“夫人,小心,莫要动了胎气……”
谢苇杭瞪了那丫环一眼,凌厉的眼神将丫环吓得噤若寒蝉。
“枉我透露了那么多珊珊的事情给那郑雨柏,她居然连让于小暖栽个跟头都做不到!”谢苇杭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又砸了两个瓷杯,这才长出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脸色变得缓和下来。
“有殿下的消息了吗?”喝了两口橘皮水,谢苇杭强压下恶心,皱着眉看向身边的丫环。
丫环摇了摇头:“还没。”
已经半个多月没收到东平道传过来的消息了,谢苇杭的心里时不时地就有着些许悸动,却又始终想不明白这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看来明日还是要回京城去打探一番才行。
谢苇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也许是自己的身子骨太弱,肚子里的孩子竟也没有旁人长得那么快。
还没太过显怀,穿着宽松的衣服倒还遮得住。
谢苇杭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捏起拳头下定了决心:“把书房里那块前朝裴公的松枝墨包起来,随我进京。”
“那不是您最喜欢的……”丫环有些吃惊,不由得问了出来。
谢苇杭轻飘飘地斜乜了她一眼:“嗯?”
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也带着威势,让丫环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多嘴了,连忙把嘴巴抿得死死的,屈膝行了个礼之后快步走了出去。
“把三殿下的徽记挂出去。”外表朴素的马车进了城门口,正要往旁边的坊里拐,车厢里忽然飘出悠悠一句。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正停在一处高门大户的朱门之前。
看门人远远瞥见那马车挡了大门口,不禁皱了皱眉,慢慢悠悠地往台阶下走去。
刚准备将那马车请到一边,看门人忽然看见那三皇子的徽记,不禁愣了愣。
他的步伐随即顿在了原地。
这马车里的,可能是贵客啊……
正想着要怎么赶快去汇报给老爷,那马车的窗帘忽然掀起一角,露出一张他极为熟悉的脸庞来。
看门人瞬间浑身一震:“小姐?!”
“吉叔,是我。”谢苇杭习惯性地捂着嘴咳了两声,这才在丫环的搀扶之下走下车来。
谢苇杭的神态里,再没在别院时的嚣张跋扈,反倒又如之前一样娇弱温和。
看门人这才回过神来,高声喊来院子里的几个下人让他们帮忙看着谢苇杭,自己则是一溜烟儿地往谢家的书房去了。
不多时,一个往日丰神俊朗的身影忽然跌跌撞撞地从后面跑了出来:“阿杭?!”
“哥哥。”谢苇杭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对着谢建安屈膝一福,“是我。”
看着谢苇杭眉头中间那细小的皱痕,谢建安顿时眼圈泛红:“这段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可叫叔父和我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