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于小暖穿书前,历史上那些父母去世三年内不得应试,街头艺人等下等户籍,倒是都不碍事的。
像是林国三十年前的文渊阁七相中,就有一人是商人之后,一人母亲曾为府城头牌。
虽说二人的仕途比旁人多出了不知多少艰辛,却也成功登顶了权力之巅。
当然,这些出身都会被标注在那一张小小的身份证明上。
负责入场核验之人,会认认真真地核对参考之人身份,再在全身上下好好地摸上几遍。
那些出身不甚体面的考生,说不得就要被人多摸上几遭,连头发里和私隐之处都不放过。
排在冷怀逸前面的那个考生,长相也算得上俊朗。可核验的小吏在看了他的凭证之后,立时目露鄙夷,从考生的头发一路捏摸到脚底,连整整齐齐的发髻都被他拆成了披头散发。
实在没有找到作弊的证据,小吏这才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把他的考篮往旁边踢了一脚,又把一张写着房号的小纸条随手丢到地上,没好气地呵斥道“进去!”
那考生眼底闪过一丝愤恨,深深地看了那小吏一眼,这才不卑不亢地捡起自己的考篮和纸条挪到一旁,把头发细细地重新梳理了一遍,又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地往考场里走去。
“连亲爹都不见得知道是谁,还真以为自己能中了?”小吏轻呸了一口,方才喊道,“下一个!”
冷怀逸扭头,对着姚景中抬了抬下巴“佑方兄,请。”
姚景中的身子没那么好,少站一刻钟,也能多积攒些精神。
姚景中领情,对着冷怀逸一点头“榜上相见。”
“自然。”冷怀逸平平淡淡地回应,简单得像是喝了杯白水一般。
小吏看见姚景中拎着箱子,摇摇晃晃地过来,兀自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走快点!”
姚景中对着小吏笑了笑,轻轻把考篮放在地上,顺手将盖子打开,露出上面一层的吃食来。
“吃得还挺好……”小吏看着里面的肉干和咸鸭蛋,随口嘟囔了两句,又把馕挨个掰成两半,确认里面没有夹带什么纸条之类的东西。
在把姚景中的衣领也捏摸了个遍之后,小吏沉着脸将写有房号的纸条拍到姚景中的手上“进去吧。”
“这身体,也不怕三天熬不过去死在里面……”他嘟囔着摇了摇头,看着姚景中走开,“下一个!”
冷怀逸提着考篮,轻松地走了上去。
“冷怀逸是吧……”小吏检查了他的凭证,确认了身份。
就在小吏正要翻查他的考篮时,旁边的另一个小吏突然走了过来“王丙,我来帮忙吧。”
不等那叫王丙的小吏反应,新来的小吏就提着冷怀逸的考篮,往旁边走了两步。
把考篮放在地上之后,那新来的小吏有意无意地用身体遮挡了冷怀逸的视线,用手在考篮上掏摸了两下,忽然大叫出声“作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小吏的身上。
只见这小吏一手高举过头,手中正攥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夹带,是科举大忌。只要查出,就会被当场逐出考场。
冷怀逸看了看自己的考篮,随即眼睛眯了起来。
正在检查冷怀逸的这个小吏,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疑惑。
刚刚他看到冷怀逸的证明上,写着他是以县试第一名的身份,得了乡试的资格。
更何况他的双眼看上去清明坦然之极,根本不像平时检查出的那些作弊之人,目光游移不定躲躲闪闪。
“赵老六,”小吏王丙把冷怀逸留在原地,上前一步确认起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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