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罗国内,自从君臣反目成仇之后,新罗王已经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MWww.m手打首发】就上新匕匕奇
若不是步骛时刻提防,说不定新罗王早已经遭了毒手。
一个活着的王者,哪怕沦为阶下囚,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此时,步骛想出一条计策,如果这条计策能够成功,新罗国将永无宁日。
北征新罗,李贤已经将大权彻底下放,也就是说,甘宁、步骛可以为所欲为,无论他们作出什么事情,李贤都会倾力支持。
为防夜长梦多,当天夜里,步骛便找到了面目憔悴的新罗王。
甫一见面,原本怒气勃发的新罗王这时候只是消极地闭上眼睛,并没有口出狂言。
看得出,新罗王已经熬过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期,眼下正处于难得的平静期。
步骛没有虚言试探,上来就单刀直入:“丢了王位,子子孙孙要忍受他人的奴役,你做好准备了吗”
新罗王咬得牙齿“咯咯”作响,“混账,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步骛摇了摇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角逐王位的机会。”
新罗王瞪大了眼睛,他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你莫要戏耍本王”
步骛不屑一顾:“一个阶下囚而已,我有戏耍你的必要吗
新罗王怒意上涌,月旬之前,他可是新罗的王者呀,什么时候被人这般低贱的鄙视过
然而,形势比人强,步骛此人虽然心狠手辣,可从未有过失信的时候,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新罗王族一族还能有人东山再起的话,那么即便是受他折辱,又能算得了什么
比起新罗的数百年基业,新罗王的个人荣辱这时候显得无足轻重。
深深地吁了几口气,新罗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赐,只有搞清楚对方想要什么,新罗王才可以作出最利于己方的决定。
在新罗大王的位置上坐了几十年,新罗王自有一套揣摩人心的方法。
“这新罗不是久留之地,一旦天子诏书来临,我便会抽身而退,如果没有他人牵制,谁知道那元皓会不会重蹈你的覆辙,与我大汉作对”
新罗王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悲凉之意,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分裂新罗,他却还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只因为新罗王明白,他的儿子,他的子孙们都需要这个机会。
与其让一个来路不明的赝品货占据大王之位,倒不如向汉人妥协,这样一来,起码新罗王族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如若不然,等到步骛回师大汉的时候,新罗王一系的血脉就真的告别王位了。
至于城外的数万人马,新罗王并没有报上多少希望。
统军的将领,新罗王对其知之甚祥,让其冲锋陷阵的话还绰绰有余,可要是让其自领一军,只能说是勉为其难。
更何况,高凉的对手是步骛,新罗王心头黯然,他认为高凉战败只是早晚的事情。
“你想怎么做”
话一出口,新罗王便苍老了十多岁,他妥协了,为了那愈行愈远的王位,新罗王放弃了所有的尊严。
步骛只是笑道:“很简单,从你的后辈当中挑选出一名可堪大用的人才,我会给他一个机会。”
新罗王咬咬牙,张口说道:“好,我的长孙年轻有为,颇有我当年的几分风范,你把他带走吧。”
步骛并没有就此离开。
新罗王不解:“你还想做什么”
“你不觉得你应该写点什么东西吗”
新罗王随即默然,他明白了,步骛是想要他的退位诏书。
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连王位都被人占据了,新罗王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想到这里,新罗王不禁大声喝道:“拿笔墨来”
外面无人动弹。
直到步骛重复一番之后,才有军卒呈上笔墨纸砚。
当着步骛的面,新罗王在诏书上写道:自己将传位于王长孙高曲,此后,国内一应事务俱由高曲决断等内容。
待到步骛颌首之后,新罗王才摸出随身携带的私玺盖在了诏书上。
有了这诏书,从法理上,那名不见经传的王长孙高曲才真正有了与假王高徽分庭抗争的底气。
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步骛的支持力度。
就在步骛思虑万千的时候,新罗王又龙飞凤舞,挥笔如飞,草草写就了另一份诏书。
步骛仔细看去,原来是要求城外敌将罢兵归顺高曲的诏书。
还真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呀。
步骛临来之前决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虽说这诏书对城外敌将的约束力不一定有新罗王意想中的那么大,可一旦公布于众,对城外普通军卒定然可以起到乱起军心的左右。
假王元皓这时候在王宫内,正在与心腹将官密谋对策。
“大王,眼下汉人过万余之数,而我们军马足足是他们的三倍,只要解决了城中的兵马,末将恳请大王挥兵杀入汉人大营,杀他们的个落花流水,这样的话,大王的王位才可以安保无虞,而新罗的子民也才会真正的信服与你呀,大王”
元皓犹豫不决,如果他真的是长寿王的血脉,这时候他早已经颌首称“善”了,可偏偏他是个赝品货,而又不好宣之于口,他总不能堂而皇之地说:“爱卿,其实我是个假货,我的父亲母亲还在步骛手中,我不敢动他呀”
如果真这么说了,那元皓也就彻底告别王位了
再三踌躇着,元皓终究下不了决心,他叹了口气,道:“此时事关重大,容我好生思量一番。”
“大王可要早作决断呀”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