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忒修斯人(上半部分)(2 / 2)

雾因日记 君亦无言 2495 字 2022-09-05

“休息一下吧,我还有几个消息等你休息好之后再告诉你,需要饮料吗?”

“水就好。”

一小时之后。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个?”

“坏消息吧。”

“你的战友们在这次战斗中全部丧生。”

安锡沉默了很久,“好消息呢?”

“战争结束了。”

昨天维修安锡着实花了我不少力气,于是我在维修期间打开了短波收音机,希望能听到点有效的信息,然后我就听到了紧急插播的战争结束的消息。

A国的这场战争,其实就是属于典型的欺凌性战争,有点类似于美某坚帝国打伊某克一样,原因就是因为里面有丰富的资源。不过A国的运气差了点,传言在A国发现了能源聚集地——约束海,约束海里的高能电子在丘翎星上是极为高效的能源,其存量稀少,利用率高效,使得一片约束海的价值比钻石还高。每当出现约束海的影子,必定意味着大战的发生。

打仗当然需要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各国纷纷运作,一时间,A国各宗教间的冲突大量爆发,逐渐演变为军事对抗。A国自己有点搞不定了,于是,各国慷慨出兵,进入A国,杀杀几个比较猖狂的宗教人员,顺便找找约束海的影子。

就这样陆陆续续打了三年,A国的每一寸都翻遍了,一点约束海的影子都没有,各国才明白,上当了。于是,一夜之间,所有的外国军队,全部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残破的A国。

吃相可笑。

三、骨灰

安锡,今年20岁,因其在数学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17岁,也就是战争开始第一年,被特招入伍。

父母对于安锡参军的行为表示反对,父亲作为一个为国家奉献了三十多年的老兵,老来得子,自然很爱护安锡。他知道战争的残酷,不愿意独子安锡前往战场。不谈安锡尚无孩子,假如安锡牺牲了,父母又该有多难过呢?

可是当安锡拿着体检单给父亲看的时候,父亲沉默了。体检单显示,安锡得了一种罕见的病,这种病目前致死率100%,尚无有效的治疗手段,得了这种病,刚开始一点症状都没有,等到病入膏肓了,病毒侵入患者的痛觉神经,患者会陷入无限的痛苦之中,吃饭、喝水都成问题,到最后,即便输液也无法补充每日的消耗,最后患者在痛苦中死去。

父亲跑去寻找医生,医生给了两个方法:第一,换机械身体,这样就避免了生病,但是手术费天价,即便爸爸当了30多年兵,也依旧支付不起这个费用。第二个方法,安乐死。早点在安详中死去总比最后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好得多。

父亲不够钱,可是他也不想让安锡安乐死,于是求着问医生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医生叹了口气,“办法倒不是没有,去参军吧,军人做手术免费。不过,现在在打仗,听说死了很多人。去了的话,能不能平安回来很难说。”

父亲犹豫了几个月,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参军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可是他不想让儿子去送死。

就在这时,安锡的病发作了,看着躺在地上疼得打滚的安锡,父亲终于做了决定:让安锡去参军。

手术很成功,安锡换了一具机械身体。

困扰安锡的病痛消失了,另一个问题又来了,新的身体既冰冷又僵硬,给安锡带来了极大的不适。以前每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如今想做到都得耗费极大的努力,就连拿起一个杯子,安锡都因为无法掌握力道而经常捏爆。

安锡想过很多种到了部队后的情况,想得最多的一种就是被嘲笑、排挤,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现实完全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从没有任何的人嘲笑他,每个人都对他的不健全表示了极大的关怀,当听到安锡说自己是全身改造的时候,几个老兵哈哈大笑,露出了自己的胳膊或是大腿,那些都是机械假肢。“全身改造有什么,我们都是被改造过的人。小子,不用担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走吧,我们去安置你的战友。”我叹了口气。

我们火化了安锡的战友,骨灰洒在了这片战场上,这是安锡的小队的传统,军人生在战场,死在战场。

四、新郎

安锡的家离这里很远,于是我们决定乘坐飞船上的小型飞船回去,放心,带隐形功能的,不会被发现。

飞船飞了1天,到达了目的地。安锡的家位于一个远离城市的偏远山区。因为距离战争中心较远,所以没有什么大的损失,比起那些在大战中炸的只剩焦土的城市好太多了。

战争结束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人们搬出了粮食和美酒来庆祝,镇子上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息。战争结束了,孩子们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上战场了,哪个父母会不高兴呢?

战争3年,小镇发生了大变样,安锡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家了,我们只好沿着小街,一路寻找。

渐渐的,镇上的人都不见了。

人都去哪了?正在我疑惑间,一个人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我一把拉住他,“发生什么事了,人怎么都不见了?”

赶路时突然被人拉住,那人明显很不耐烦,但看到安锡的军装后就礼貌了一些,“你们不知道吗?今天是镇长女儿的婚礼,镇长女儿要嫁给一个战功显赫的大英雄,镇长在大办宴席呢。”

“怎么会……”安锡直愣愣地盯着他,“镇长女儿可是我的未婚妻,我们约定好了的,怎么会嫁给别人?”

“我问你,”我叫住了那个转身要走的人,“镇长只有一个女儿吗?”

“那当然了。”

会不会是换镇长了?“这三年你们换过镇长吗?”

“没有。”

那就奇怪了。

“这样吧,我们去看看,去了就知道了,说不定你的父母也在参加宴席呢?”我提议。

“好吧。”

礼堂。

安锡在人群中寻找着他们的父母,我跟在安锡身后,顺手顺点美食,一年多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来了总得吃点好的。

安锡找了几圈都没找到我的父母,于是叫上我准备离开,我示意他不要急,不是还有新娘结婚这个疑问没有解决嘛。

这时,镇长讲话了:“今天是我女儿的婚礼,我很高兴有这么多的人来捧场。我们都知道,有一位战功显赫的大英雄回来了,他将与我女儿结婚,闲话不多说,让我们有请新郎,安锡!”

什么!

我看向安锡,安锡也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们镇里还有跟你同名的人吗?”我问。

“不可能,”安锡摇摇头,“镇子传统,每个人的名字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时候,新郎走上了台,等等,那是……

一模一样的安锡!

这是怎么回事?

全身改造手术,莫非?

我有了一点灵感。

安锡的父母也出现在了台上。

安锡完全懵了,台上竟然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拨开人群,往台上跑去,我只好跟着上了台。

父亲看见安锡,难以平静,“你应该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死了?父亲你到底在说什么?”安锡问道。

新郎“安锡”走了过来,“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脸色很不好,仿佛在进行着心理斗争,最后,他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只好将真相告诉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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