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萼爽快应下,他清楚东方朔是在捞取政治资本,不过他搞的君主立宪,本就是个包容万方的妥协政体,多个东方朔掺和进来并无不妥。
随即陈萼又道:“长公主去换身衣服,我们立刻就走!”
“嗯!”
李令月美眸煜煜生辉。
“长公主,随我来吧!”
汐令颜笑着把李令月带去后面,当出来时,已是一身正装,一袭深色大袖衫,端庄而又高贵。
“走罢!”
陈萼手一招,带着李令月与东方朔离去,约摸一个时辰之后,就找到了哥舒翰与李光弼。
“陈状元,您终于来啦!”
二人见着陈萼,长吁了口气,连忙上前施礼。
“不必多礼,现在军中有多少将士?”
陈萼摆了摆手,直接问道。
李光弼道:“潼关原有五万守军,按陈状元的吩咐,与敌接触之后,立即退入商洛山,不过将士们对地形不熟,到目前为止,只收拢了近三万人马,还有两万怕是散落在山间,所幸事先每人都背了些粮食,短时间撑一撑还是没问题的。”
陈萼虽然没带兵打过仗,但是清楚,粮草绝对不能一次性发放到军卒手里,士卒有了粮食,哪里还肯用力打仗,只能吃一顿给一顿,亏得时间不长,否则这两万人翻过大山,就是兵匪,为祸四方。
毕竟不是每一支军队都是有理想有纪律的,在搞清楚为什么而战之前,当兵只是吃粮卖命,一种谋生的手段罢了。
陈萼道:“还请李将军与哥舒将军写一封军令给东方兄,尽量把军卒收扰回来,但凡有抗命不遵者,杀无赦!”
“陈状元放心!”
东方朔拱手应下。
李光弼与哥舒翰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立刻写了军令,并拿出令牌递给东方朔,东方朔匆匆而去。
陈萼突然面色一沉,肃容道:“两位将军,这位乃是天后幼女,中宗、睿宗亲妹,镇国太平长公主,还不速速参拜?”
“这……”
二人一惊,本以为陈萼只是随便带着美人儿在身边服侍,没想到居然是一尊大神,让自己参拜李令月,这摆明了是要奉李令月为主啊!
说句现实话,这种行为就是造反!
虽然二人都拜读过了陈萼的君王论,大致琢磨出陈萼有踹开当今圣上,另立新主的意思,本以为是寻个李唐宗室立为傀儡,却没料到是李令月。
作为男人,对女主有着天生的排斥,媚娘能称帝,也是前面掌了二十年的权,朝廷被清洗了好几遍,可临到老来,依然被张柬之等唐隆五杰逼宫,而李令月的舞台是在几十年前,那时候,李光弼和哥舒翰还是牙牙学语的幼儿呢,哪有什么印象?
陈萼见二人迟疑,目中隐有杀机闪现。
大能动了杀机,那还得了,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二人冻彻心扉,一种无形的恐惧压上心头。
李令月适是笑道:“两位将军怕是怀疑本宫的身份,这也是人之常情,幸好本宫带有印信,请两位将军验看。”
说着,就从腰间解下一方金印递了过去。
两人都明白,实际上陈萼能公开李令月的身份,不管真假,假的也是真,验看印信毫无意义,这是李令月递来的梯子,让自己有台阶可下。
当然,如果给了梯子还不下,只怕陈萼会毫不豫犹的格杀自己,然后从军中再找几个能主事的,参拜李令月为主,这正是生死一瞬间,是生是死,是跟着陈萼走康庄大道,还是仅仅为了内心的排斥,一条道走到黑,全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