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姚崇和宋璟听不清殿内说的什么,却能看见,见李隆基带着高力士出来,大概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大急,正要再劝,李隆基已脸一沉道:“长公主好歹是朕的亲姑,朕已赦免了长公主,限期离京,非诏不得回返,难道卿要朕做那轼亲的恶徒不成?”
“这……”
二人面面相觑,心里苦涩无比。
自古以来,疏不间亲,两人再是得宠,也改变不了长公主与皇帝的血缘至亲,如果强行相劝,就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于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收兵!”
李隆基袖子一甩,径直向外走去,他的心头也豁然一松。
没错,他到底还年轻,对生活仍有期待和激情,如果杀了李令月,终究是心头有愧,又有负父亲所托,如今放了李令月一马,让他不必背负上沉重的心理负担,也对父亲有了交待。
出了公主府,李隆基看着烈阳当街,内心充满着豪情壮志,朝廷终于肃清了,父亲也正式退位当了太上皇,属于他自己的盛世,就要开启了!
‘朕,必为一代明君!’
李隆基缩袖子里的手,紧紧攒成了拳头,有力而又坚定!
而大殿里,陈萼厌恶的一扫薛崇简,便道:“你还留下做什么,还不赶紧去你的溪州当官?”
“你一个外人,有何资格向我说这种话?”
薛崇简不服道。
李令月挥挥手道:“二郎,你走罢? 你我母子缘份已尽?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娘!”
薛崇简悲呼。
“哎~~”
薛崇训叹了口气,劝道:“二弟你先离去罢? 不求你在溪州任上? 大展鸿图,只望你平平安安? 不要再想着加官进爵了,咱们家这种情况? 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福啊? 娘这里,愚兄会帮你劝着。”
“娘在气头上,孩儿不敢打扰,改日再往蒲州给娘请罪!”
薛崇简也无颜再留? 拱了拱手? 转身而去。
“你呢?有何打算?”
陈萼看向李令月,问道。
李令月淡淡道:“如今妾什么都没了,去了蒲州,也只是个闲着无聊的老太太,所以妾打算跟着你? 陈状元不会狠心的把妾赶走吧?”
薛崇训顿时现出了尴尬之色,他很想提醒一句? 娘啊,当着儿子的面? 和尖夫勾勾搭搭,合适么?
“行? 你娘由我来照料? 到了蒲州之后? 当地有大云寺,主持乃我旧识,若有困难,可报我陈光蕊之名,向大云寺求助!”
当初陈萼以假肉身佛陷害冯小宝,若得媚娘大怒,封禁白马寺,大云寺也遭了劫,后随着慧能成就真佛,媚娘于临终前赦免了白马寺与大云寺众僧,但是已经回不到过去了,陈萼顺势把那几个帮过他的僧人安排去大云佛,执掌一方,也算是了却因果,是以才有这么一说。
随即陈萼握住李令月的手,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神仙,神仙!”
薛崇训几岁大的儿子立时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