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观音的背影,陈萼的嘴角现出了一抹笑意。
曾几何时,观音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从一开始就被观音算计,之后在观音的压迫下步步维艰,如今终于看到了曙光。
其中张氏功不可没,张氏是真把观音当女儿看待,这份润物细无声的亲情,渐渐地温暖了观音那冷冰的心灵。
当然了,眼下只是起了个好头,观音如真想成道,就必须与佛门切割,抛开历史包袱,轻装上阵,如果哪一天,观音恢复妙善本名,成道之日就临近了。
陈萼能看的明白,他相信观音自己也能看明白。
“姐,祝你早日踏足星空!”
陈萼在送出真挚的祝福之后,飘身而去。
玉虚宫,云中子双手奉着三宝如玉意,跪在元始座前。
前因后果元始已经得知,脸色阴沉的难看。
他本指望一石二鸟,让云中子与陈萼互相撕杀,结果,云中子居然被猪油蒙了心,宁可抗拒师命,也不愿对陈萼下手。
至于云中子汇报的外域情况,元始从来不担心,来再多的大能,也挥手灭杀,毕竟当了这么久的圣人,他大概也能猜到圣人很难离开所在的天地。
换句话说,即便外域有圣人,也来不了,那还有什么顾忌?
“罢了,罢了,你退下罢!”
许久,元始挥了挥手,他不能为这点小事责罚云中子,只是心里郁闷的紧。
“弟子告退!”
云中子不敢多留,赶忙施礼离去。
陈萼也很快回到了瀛洲仙岛。
“相公,你这一走已经四年啦!”
温娇迎上来,嗔怪道。
“什么?四年?”
陈萼大吃一惊,掐指计算,渐渐现出了明了之色。
从北海海底出去就是天界,两界时间流速不一样,又被外域布下了陷阱,以致于未有觉察。
温娇补充道:“好在这四年来也算平安,相公,到底出了什么事?”
“娘子,是这样的……”
陈萼把来龙去脉道出。
“哎~~”
温娇叹了口气:“本来三界就不安宁,又有外域堂而皇之的搅局,只怕三界要彻底乱了。”
陈萼却是道:“娘子不必悲观,这也许对我们并非坏事。”
“哦?”
温娇不解的看过去。
陈萼道:“外域入侵,图谋的是天道,我们只是附带的,如果把天道比作行将就木的老皇帝,本来他为挣命,忙于内部清洗,现有外敌入侵,他会怎么做?多半会统合力量,一致对外,而我们作为天道手里的刀,也许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些倾斜。”
“嗯,相公说的也是。”
温娇点了点头,笑道:“走罢,娘一直惦念着你。”
陈萼与温娇向内走去,突然面色微变。
他曾与媚娘交换过心头血,这时感应到,媚娘怕是大限将至了。
“相公,怎么了?”
温娇留意到陈萼的神色变化,不禁问道。
陈萼迟疑道:“我曾与太后有过约定,为她送终,太后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温娇贴心道:“那相公拜见过娘就回大唐吧,妾暂时留在岛上,不过妾有一事要和相公说清楚,太后死了是能做菩萨的,并不是真的死,相公不要太难过,也不要与她走的太近,毕竟太后这人颐指气使惯了,又野心大,性子野,也许短时间里会感激相公,可是本性早晚会露出来,妾就担心,太后转换不了心态,继续把相公当臣使,最终反目成仇,紫薇大帝可是殷鉴在前呢。”
“娘子提醒的是,我会注意的!”
陈萼心中一凛。
也确实,当过皇帝的人不能理喻,温娇的担心很可能会成为现实。
温娇咬了咬牙,又道:“太后逝去之后,相公就把婉儿姑娘纳进门吧,别让人家的等待没有尽头,也别给自己留有遗憾。”
“娘子!”
陈萼动容握住了温娇的手。
温娇笑道:“妾早说过自己不是妒妇,但是必须要为相公把好关,可不能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家门,把家里搅的污烟障气。”
……
拜见过张氏,又给岳父岳母请了安,象征性的问了下三个女儿的学业,再与宝玉宝钗温存了小片刻,陈萼才离去。
次日,陈萼回了长安,直接入宫。
“爱卿,你回来啦?”
媚娘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眼神浑浊,脸面布满了黄褐色的老人斑,还多出了几颗黑痣,头发也稀疏了,仅仅是四年不见,已经是老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