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那些胆小的人们,一个个不经事的再次嚎嚎大哭,刚刚稳定住的场面,再次乱成了一锅粥。
这样的情况下,纪允哪里还有功夫跟肖雨栖细说,自己从雷鱼鱻嘴里得到的消息?
一切都要以眼下的局面为重。
纪允果断的快步上去,伸手拉住小姑娘的手,抬脚就走,“走,我们去看看情况,顺便找下船老大。”。
肖雨栖脚步匆忙的跟上纪允大长腿的步伐,心想也是,这样的局面,想必海上经验丰富的船老大自然会有办法的吧?便没有拒绝纪允,更顾不上让自己看的脑壳疼的雷鱼鱻了。
把这货继续丢在这里,让他守着尸体又哭又笑去,肖雨栖跟着纪允,两人迅速的越过人群,下了楼梯,找到了正舱底守在碗口粗的破洞边,忙的团团转的船老大跟前。
按平时,船老大见到来人,那绝对会毕恭毕敬的上来迎接,好声好气的相待,毕竟来的这两位在他心里可不是一般人,敬重着呢,得罪不起。
纪允与肖雨栖两个在船老大,甚至是一船人的眼中,那都是高人,是大侠,是高高在上不能惹的存在,哪能对待不尽心?
只不过是眼下,他是没功夫,也没那个心情了,先保船要紧。
纪允与肖雨栖也不计较这些,看着舱底的人忙成一团,旧衣裳,木板子,补船胶等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七手八脚的齐动手,却偏偏堵不住海水股股的上涌,也阻止不了破洞以肉眼可见的继续开裂,纪允便上前跟船老大攀谈起来,并提出了诚恳的建议。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船老大,堵的速度不如进的速度快,我们的船承重还不小,按照眼下这个速度,这个洞,堵不住!”。
虽然自己不是科班出身,可他算学一流;
不会造船,却也在跟着义父的时候,在内造船厂呆过,耳濡目染过;
所以,对于船,纪允心里还是有谱的。
正是因为有谱,对于眼下这个被海盗凿穿的洞,纪允心里做出了准确的估量。
忙活中的船老大听到纪允的话,心里哪不知道,刚刚赶来的少侠说的是对的?
在海上混了这些年,他跟渔船是老伙计了,自然晓得眼下的危局。
可怎么办呢?便是弃船逃跑,先不说自己舍不下这唯一的,花费巨大才得来的大家当,便是舍得,一船的人呢,当初收了人家的钱儿,眼下让他把人丢在半道上,还是丢在这前后都无依靠的海上?船老大自认为自己做不到,他的良心不允许。
“少侠言之有理,可是能咋办呢?”。
如今的局面,他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尽量的修补看看,希望哪怕只是暂时的补好漏洞,让他们能挺一会,让自己把这一船的人送到陆地岸边也好呀!
这会子的自己,那是再也顾不得,此刻即便是登陆,那也还是未过南江口,未到南黔的大问题了,人命要紧。
听着船老大泄气般的颓然之言,纪允脑子里瞬间又想起了先前,雷鱼鱻为了让自己帮他时,嘴里咋呼的那些话。
纪允便问,“我且问你,此地隔着海岸,大约多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