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话说的唯唯诺诺,看似没什么底气,可听在甲瑾耳中,转而想了想,觉得也是,自己最先关注的,不也是最重要的医馆么?那才是顶顶要紧的地方!
虽然眼前的蝼蚁废物也很可疑,不过比较起来,自己更在意的医馆才是,当然,这该死的,不识趣,还没有一点眼力见的贱民店小二,自己也没打算轻易放过就是。
这么想着,甲瑾冷哼一声,下令示意身后的手下上来,“来呀,把这只蠢东西也带上,我们去医馆。”。
“喏!”。
再然后,可怜的小二哥,跟自找罪受的中年男人一道,两人分别被一狗腿子壮汉提溜着打横架在马背上,丢下身后的烂摊子,一行又匆匆的朝着前方的医馆气势汹汹奔涌而去。
甲瑾带着一干打手呼啸而来的时候,医馆正忙得很,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难民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虽然医馆早就没了治病救命的药品,可架不住老大夫仁心仁术,见不得百姓受苦,且也没法拒绝源源不断上门来求医的人。
特别是在相城内乱后,难民们身上为了打杀北鑫狗子残部,为了抢夺粮食等等,身上自然是大小伤不断,一个个的求上门来,老大夫看着大家可怜,于心不忍之下,便不顾徒弟杜仲的叨叨劝解,固执的开了医馆的大门。
在老大夫看来,能帮一个是一个,能救一个是一个,不为别的,哪怕就是看着那些伤了病了的老弱妇孺不过眼,他也觉得,自己也必须做点什么。
况且,没有药,身为一个医者,难道就不能行医了吗?
不能抓药,难道还不能看诊包扎开方子了吗?
于是乎,固执的老大夫不顾自己的身体操劳,以及连日来的饥肠辘辘,更是不顾徒弟的碎碎念,坚持着开了医馆,给求上门来的患者看诊,且分文不取。
因为老大夫如此的做法,好家伙,口子一开,难民们那是闻风而动,但凡身体有不适的都往这扎堆了,哪怕医馆根本就没有药!
你想呀,大家一路逃难,身体多多少少都有损伤,各种的毛病,而且这里还不用钱就可看诊,莫说是有病,便是没病,好多的人也想凑热闹的上来,求得老大夫给把个脉好安心。
等甲瑾领着手下气势汹汹到来之时,看到的,就是医馆内外满是难民的热闹景象。
甲瑾勒停马,坐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医馆前的密集人群,眉头皱的死紧。
身后的手下见状,忙打马到了甲瑾跟前,嘴里有些犹豫,“姑娘,医馆人多势众,我们人手有限,不便发生冲突,不如……”。
“不如个屁!”,甲瑾也是关心则乱,看到手下关键时刻居然打退堂鼓,她心里不由的烦躁,手里的鞭子,当即无情的甩出,直接抽打在手下的身上,发出一声啪的脆响。
抽完一鞭子,收回手,甲瑾手指着医馆前,一圈的菜色流民们讥讽道:“就这么一群骨瘦如柴的乌合之众,一群下等的贱民,难道你们还害怕?还制服不了?呵呵,还自称高手呢,莫不是我光养着你们一群白吃饱?”。
这话说的多伤自尊呀,要是正常情况下,这群手下早就反了甲瑾,给她好好收拾一顿,让她吃吃教训了,只可惜啊,不能,因为他们身体里那解不了,断不了根的毒药,他们只能忍。
明明被扫了脸面,明明被当众抽了鞭子,手下还得窝囊的忍着,继续好声好气。
“姑娘,不是小的们不敢,只是流民人多,万一发生冲突,到时候冲撞了姑娘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