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肖雨栖笑眯眯的一脚踏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这剩下的三十七个一脸激动的兄弟,以及大通铺上,两个黄陶盆里摆放着的粗面黑窝窝头。
“钱伯伯,你们就吃这些?”。
钱校尉看着肖雨栖,一进来就指着他们正准备要开吃的晚饭,蓦地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一副很不好意思的羞窘模样,嘴里呐呐的应,“啊,啊!”。
说来依旧是自己无能,为了找将军,身上剩下的那点子军费,后来还被洒出去打探消息的乞丐们给骗光了,要不是身边两个老伙计长心眼,就眼下他们连住大车店的钱都木有了。
呜呜呜,说来没了将军,没有大少,他们连吃喝都成问题,真是太废物了……
钱校尉不能想,越想越憋屈。
边上两个跟随了钱校尉多年的老伙计,看到少将军指着不放的黄陶盆,看着羞愧不已的自家校尉,不由的硬着头皮上前来求情。
“少东家,不怪钱掌柜,我属下无能,实在是,实在是……”。
“不,怪我!你们别跟少东家求情了,这事情还真就怪我!”,只会当兵打仗,一点也不知柴米油盐,人间疾苦的钱校尉自责不已。
他呀,那就纯粹是个,打仗打傻了的大傻子!
肖雨栖看着面前,争抢着相互包揽责任的叔伯们,她哭笑不得。
“行了,我不是要怪你们,唉!小栖先谢过叔伯哥哥么辛苦寻我父亲,让大家受委屈了!”,说着,肖雨栖双手抱拳,郑重的朝着三十七人作揖行礼。
这一下,可把屋子里三十七个汉子给唬了一大跳,大家哪里敢受她的礼,纷纷忙乱的避开,有的还因为动作太急,不慎从大通铺上滚了下来,吓的肖雨栖赶紧飞身过去扶人。
直到把人扶起身来,这家伙还故意哎呦哎呦的,扶着老腰喊着。
“娘咧,少东家,您可别再如此啦,跟咱们这些粗人行礼,可不是要折煞死我们这些粗汉啦?莫要有下一次昂,再来一次,我老谢的这把老骨头呀,可真得给您折腾散架啦……”。
肖雨栖那叫一个哭笑不得,“谢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年才三十二吧?哪里老?”。
被点名的老谢也不羞,反倒是嘿嘿嘿的笑着,全没一点不自在。
反正看着大家为了她爹辛苦奔忙,活动在别人的地盘上,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担惊受怕不说,这么久下来还一直没有放弃找人不说,一个个吃不好睡不好,日子过的如此艰苦依旧在坚持,这让她实在是羞愧。
“啥也不说了,钱伯伯走,让大伙收收拾东西,咱们先找个酒楼吃饱饭,然后找中人租个大院子,没得咱有钱还白遭罪!”。
这敞亮劲,他们能说,真不愧是他们的少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