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着罢,回头让胡管事去长安侯府回一声,我就不去了。”沈重欢道。
怒香却顿了一下,道:“这恐怕不大好,毕竟……”
怒香没有说完的那半句,沈重欢是明白的。她年节的时候,素来就与长安侯府走动得少,三房女眷主事的嫡姐沈重平不在,若是让沈李氏去走动,到底还是不合适的。
而且这贴子明显是下给她的,总不至于让母亲前去。
“有什不好,以前大小姐在的时候,咱姑娘不也没怎么去长安侯府吗?”当归反驳地插了一句。
“那是以前,以前大小姐在府上,长安侯夫人又对咱大小姐亲眼有佳,如今咱大小姐……”浣纱堵了当归一句。
当归当下不吭声,自责地抿了抿嘴。
“贴子约得是什么时候?”沈重欢问。
“是初八,谷日节,倒是个放生祈福的好日子。这贴子上约姑娘去法相寺上香。”怒香道。
沈重欢轻轻重复了一句:“法相寺?”
怒香点头,言末便将贴子递给了沈重欢。
浣纱这时候问:“三小姐若是不去,可想好寻个什么由头?”
“就说,我这身子不大好,去不了。”沈重欢随口一诌。
怒香却皱眉反对:“姑娘这身子骨儿向来是康健的,这大喜庆的日子,不兴扯这样的谎。奴婢瞧着不如这样,把薜府表小姐邀过来,到时就说这日子撞上一块儿了,谁也不得罪。”
“这主意好,可以一试。”浣纱也道。
沈重欢嗯了一声,吩咐:“那你即刻让人去薜府上走上一趟。”
怒香点头,服了服身就让人去给薜家表小姐送口信儿。
——
年初一后,又过了几日,到了年初八。大燕的雪也消停了。
沈重欢在摛芳居等着薜家表姐过来,年初二的时候,长兄沈重安带着小厮和节礼去了国公府,这厢她随着母亲在府上待客。
一个上晌过去,都到了午膳的功夫,却不见薜家表姐马车。沈重欢便有些急了,问向怒香:“你派的谁去薜府?可有把话儿交待清楚?”
怒香也随着自家姑娘看了看东厢门口:“奴婢是让苍术去报信儿的。他平素瞧着嘴贫了些,但办事还是牢靠的。”
“那便再等等。”沈重欢道。
这一等,又过了好几个时辰,直到下晌申时门房那儿,才匆匆来了一个传口信儿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