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上前一步,问道:“府中是不是有人生病了?”
小丫头见来的是老爷好友,便没有隐瞒,说:“是老太太病了。”
“你家的两位少爷呢?”欧阳神医记得老友膝下有二子,算算年龄,最小的那个应该也有十八了。
“两个少爷、也跟老爷一起外出了。”小丫头小声地说。
欧阳神医猛然想到方才被抓走了的大夫,心中生一丝不妙来,“你家老爷和两位少爷是不是也被抓走了?”
“不,我家老爷是被请去看病的。”
宓月问道:“是庆国公府的人请去的?”
“是......”小丫头愣了下,问:“你怎么知道?”
话到这里,欧阳神医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他从身上取了一件信物出来,交给小丫头,“你拿此物给你家老太太过眼,老太太自是知道我是何人。”
小丫头接过信物,说:“客人请稍等。”
小丫头把门掩上,匆匆往院子里跑去。
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木门再次打开,除了方才离去的小丫头,多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显然认出了欧阳神医,不敢置信地指着欧阳神医:“您是、是、欧阳老先生......”
欧阳神医也认出了男人,“老夫没记错的话,你是药堂那边的温掌柜?”
温掌柜没想到欧阳神医记得他,受宠若惊道:“正是!正是小人!欧阳老先生,您请、请!老太太知道您来了,不知多高兴呢!还请老先生见谅,老太太病了数日,不能亲自出来迎接您,请您莫怪!”
欧阳神医抬了抬手,说道:“且进去说话吧。”
“对对对,请进、请进!都怪小的太激动,怠慢了您,您请进!”温掌柜恭恭敬敬地把欧阳神医往里头请。
进了厅堂之后,小丫头也机灵了起来,马上去斟茶倒水。
这会儿,老太太安氏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出来。
她看到坐在堂厅的欧阳神医,不由愣了一下,差点不敢相信,十年过去了,欧阳神医竟然没有变化似的,跟当年几乎一模一样。哪怕来说这是欧阳神医的儿子,她都相信。
“老先生,您来了。”安氏颤声说道。
欧阳神医站了起来,看到安氏,也不由愣了一下。十年不见,安氏老得他几乎不敢认,不仅头发全白了,皱纹多了,更令人惊讶的是那灰败的气色。“你是安氏?怎么老了这么多?”
安氏苦笑道:“操心人劳累多,不像老先生逍遥自在。”
宓月早已站了起来,见安氏身子不好,上前扶着安氏就座,又把热茶递给了安氏。
安氏见宓月眼生得很,问道:“老先生,这是您收的徒弟吗?”
欧阳神医摆手笑道:“这位是我交的小友,亦师亦友。”
本意是说宓月亦是他的半个师傅,安氏却理解成了欧阳神医是宓月的半个师傅。毕竟,欧阳神医的名气在这片大陆少有人难比,想要拜欧阳神医为师的人,数之不尽。
即使安氏理解为宓月是欧阳神医的半个徒弟,也不敢拿大,坐下后忙让宓月也坐,说:“贵客到来,家中无人招待,是我们诸家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