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德侯夫人不依不饶地说道:“瞎做的东西就在自家府里穿着就是,穿来参加宴会,未免太不识礼数。没有父母教养的姑娘,就是上不得台面。”
厅中有些夫人看不过彰德侯夫人的刻薄,也有些夫人承了宓月救了自家姑娘的情,纷纷开口说:“彰德侯夫人,那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就说得这般难听?”
“谁小时候没起过玩心,咱们做大人的何必跟个孩子斤斤计较?何必说得如此过份?”
宓月站在厅中,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听着众人言词。
在让绣娘把旧衣改成留仙裙的时候,她就料到了各方反应。她这衣服比起时下服饰来说,的确是稍稍出格了些。但是——她是一个未及笄的姑娘,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是一个孩子。
不管在哪个时代,人们对于孩子总会格外的宽容一些,哪怕穿错了,也最多付之一笑,不会专门来计较。
至于那些计较的,死抓着不放的人,一般都是有目的的。
对于有目的,或者有仇的,对方不给她脸面,她为何要给对方脸面?
宓月上前一步,直视彰德侯夫人,问道:“彰德侯夫人,我为何会没有父母教养,这件事您不是最清楚吗?”
一句反问,所有人都古怪地看着彰德侯夫人。
是啊,人家父亲为救你夫君,重伤不治而逝,人家母亲受不住打击,这才难产而亡,你现在还有脸面站在这里指责一个孤女?人家之所以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女,还不是你们彰德侯府害的。
这世上唯你彰德侯府没有资格来指责宓月的过错,反而,不管宓月有任何过错,都该由彰德侯府来承担的责任。
彰德侯夫人见大家都带着讽刺的目光看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总算清醒过来自己不该指责宓月的,可是,还不都是宓月的缘故,才让她失去理智的?
总之,一切都是宓月这个小贱人害的!
彰德侯夫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宓月斥道:“宓月,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宓月眉头微扬,再次问道:“不知夫人是宓月的哪位长辈了?”
宓月的这一问,直接插了彰德侯夫人一箭,还是直插心口的一箭。这一问再次告诉大家,彰德侯府的背信弃义。
“你——”彰德侯夫人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两家已经断亲了,彰德侯夫人早没有资格已未来婆婆的身份自居,更没有资格对宓月说教了。
主座位上都梁侯夫人一直坐在那里看热闹,本想看宓月出丑,给她女儿出气的,没想到宓月如此牙尖嘴利,几句就将彰德侯夫人逼得说不出话来。
在彰德侯夫人下不了台时,她适时出来说话。打量着宓月的衣裙,居高临下地问:“宓月,你方才救了这么多人,怎么连裙角都没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