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药盟支援的大夫分成一队,再叫方算盘回清乐庄,让丽娘她们做好准备,检查工具,明天跟着大军出发。
且说顾幽那边,她刚在皇帝面前使了计,把韩潇与夏静月的大婚破坏了,心中正痛快极了。她正琢着等韩潇离京后,要怎么对付夏静月,才能令夏静月无法嫁给韩潇。
没等她想出办法,突然传出夏静月要随军做军医的事,顾幽一惊而起。
她接过下人从外面撕下的诏书,这一看,还没有看到一半,就被那对夏静月的赞美之词气得浑身发抖。
诏书中,皇帝除了夸夏静月外,自然还要夸夸自己的,隐晦地夸,拐着弯地夸。怎么夸呢?重点当然落在他有伯乐之眼光,早觉得夏静月非池中之鱼,这才破格点了夏静月为御前女官,成为大靖皇朝唯二的一位女官。皇帝说夏静月没有辜负他的厚望,也没有让百姓失望,等等之类的各种明夸夏静月,暗夸他英明睿智的话。
看到最后,顾幽再也忍不住将之撕成碎片。
“吟风,将本官的官服取来!”
吟风看了看天色,已是傍晚了,天色也逐渐地暗了,说道:“天都要黑了,路上不好走,小姐明天再进宫吧。”
顾幽厉声喝道:“叫你拿就去拿,哪来的废话!”
吟风不过是担心天黑路滑,皇宫又快要落锁关门了,这才一劝。被顾幽一喝,吟风不敢再说,连忙去取官服。
顾幽换上官服后,先往顾太傅的院子走去。
“什么,你也要随军?”顾太傅被顾幽的惊人之举惊住了,随即想到睿王出征,孙女必定是舍得不韩潇了,想追随着他而去了。
顾幽在顾太傅生气反对之前,问道:“祖父知道夏静月随军的事吗?”
“知道,此女倒是有些气概。”怪不得孙女与之交手,数次失败,他竟不知夏静月是有这等抱负之人,感叹道:“只怕大军得胜归来,她与睿王两人的名望更大了。”
“那孙女呢?”顾幽冷笑道:“同为御前女官,祖父您看看现在,众人一概夸奖着夏静月的高风亮节,孙女倒被衬得成了土鸡瓦狗。待夏静月满载名誉而归,就是孙女成为古今一大耻笑的时候了。”
顾太傅这才沉思了起来,“可你的身子……”
顾幽沉声说:“我宁死,也不愿成为夏静月的陪衬!”
“可是……”顾太傅犹豫不决。
顾幽再次给顾太傅分析道:“祖父,以后夏静月是睿王妃,而我则是宁王妃,同样是王妃,同样是御前女官出身,但在世人的眼中,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下的泥,你让孙女如何自处?祖父,我可是您一手教出来的,是太傅府的千金,而夏静月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母亲刘氏是个无知村妇,父亲是个蝇营狗苟的小官,这样天壤之别的出身,同样做了王妃,最后却差别这么大,您受得了吗?这不是打您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