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搞事的人我知道是谁,就是最近从牢里才出来的张大胆,说年后等工地开工还要搞事,这样吧,我先在他那边待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我就事先通知你,只要一动手,马上报警抓他。 ”乔胜昌的脑子挺灵活的,很快让他想到了这么个招数。
乔志亚点了点头,能够利用警方的力量去做掉对手,比起自己亲力亲为要有效得多,当即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说:“那就这么办。”
年底,林小冬去市里参加了一次政法工作会议,顺道拜访了一下纪念兵。其实这一次会议之前,纪念兵是想把顺河打造成一个正面的典型事迹的,但是由于林小冬的动作实在太大,整个事件超出了市里的掌控,所以市里的头头脑脑们对此颇有微辞。在这种大环境下,纪念兵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只得去安抚一下林小冬。
对于纪念兵的安抚,林小冬颇觉意外,什么典型不典型的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其实他很清楚地知道,到顺河任政法委书记是老爷子对他的一个考验,按理说,整顿了顺河公安系统,重新建立了良好的秩序,他的任务是圆满完成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得到老爷子的半分首肯,很显然,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顺道看一看纪念兵,也是想深入地了解一下情况,是不是自己对顺河的认识出了偏差。
不过纪念兵的答案并不能让林小冬满意,纪念兵虽然兼着公安局长一职,但前提是副市长,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市里,对县区的情况了解得并不多,尤其是像顺河这样的贫困县。
眼看着春节将近,为了丰富机关的娱乐生活,县政府组织了一次篮球比赛,林小冬牵头公检法组织了一支球队,他是年轻人,免不了也要上场,而县委县政府也成立了一支球队,县委书记徐云锦和县长唐少强都上去秀了一把,林小冬上去打了十来分钟,出了一身的臭汗,在场边为球队加油,居然被风吹的感冒了,晚上就发起了烧。
人的身体就是这样,平时不怎么感冒的人,一旦感冒了,就是病来如山倒的感觉,林小冬先是扛了一阵子,结果高烧越发厉害,连头都抬不起来,最后实在没办法,强撑着如斗一般的头出了门,打了个车就往中医院赶。
挂了急诊,医生一番检查,说需要住院治疗,林小冬吓了一跳,这医生也太没谱了吧,发个烧就要住院,在他的要求下,医生只得同意吊水,于是乎开了单交了费,又去药房拿了药到输液大厅,拿了号坐下,等着值班小护士叫他过来挂针。
刚吊上水,便看到一个包扎着头的人也提了瓶水坐了过来,林小冬定睛一看,这世界还真是够小的,居然是不久前在黄里乡见到的老林子的儿子沈虎。
沈虎显然也认出了林小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林小冬指了指他的头问怎么了,沈虎支支吾吾地说打架了,打破了头。
林小冬真是无语了:“沈虎,你三十好几了吧?怎么还跟那些年轻人一样冲动,说打就打,这次打破了头,下次呢?”
沈虎垂着头不说话,林小冬又问:“你爸知道不?”
“别跟我爸说。”沈虎急忙哀求林小冬。
林小冬叹了口气:“跟谁打架了?”
“二杆子那个狗日的。”沈虎一提到这事,刚刚还温驯如猫的他立即炸刺了,“这次他人多,算他走运,尽早我要弄死他。”
林小冬就知道他跟乔胜昌的梁子结下来了,迟早要出事,不过他倒是没有去劝,毕竟是杀母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