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霆琛放慢了车速,似乎不想那么快送她回家:“我不会放弃你,我早就说过。”
温言嘲弄的笑了笑:“别搞笑了,我也早就说过,我们不可能了,很早以前我就想逃离你了,现在好不容易如愿,我干嘛要让自己再掉进火坑里?我承认你造就了现在的我,没有你我也没有今天,你给过我许多别人不曾拥有的,可最大的伤害也是你给的,你有什么资格再说这样的话?你害死我爸爸,再装作好人收养我,甚至跟我结婚,你图什么?图心里安宁?你安宁了,那我呢?那我爸爸呢?!除了‘罪人’这个名头,我爸爸什么都没留下,我拿什么原谅你?!”
黑暗中,穆霆琛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交错,清雅的嗓音里带着隐喻的痛苦:“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十恶不赦?那么无可救药?”
温言毫不犹豫的答道:“没错。”
穆霆琛没说话,将车停靠在了无人的路边。
短暂的静默之后,温言冷声说道:“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别的可以说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她不知道此刻穆霆琛的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他想过用最粗暴的方式直接将她带回帝都,永远将她禁锢在他身边,可又矛盾于向往平凡平静的生活,有她的生活,不忍那样对待她……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穆霆琛逐渐冷静下来:“我不信你能做到绝对的洒脱,我赌你心里有我。”
他是自信的,事实也本就如此。
温言心里隐藏的东西被他轻易揭开,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她努力保持着平静,索性坦然承认:“对,你说得没错,我心里有你,毕竟你是将我养大的人,曾经我一度把你当做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也曾慢慢接受成为你妻子的现实,甚至于……爱上你。所以我才没有把你做的事公布出来,虽然公布出来我也斗不过你。我现在要的不过就是没有你的净土,没有你的地方,才叫净土,你明白吗?我确实不够洒脱,直到现在还没跟你断得一干二净,但我至少还能保持清醒。”
穆霆琛忽的笑了:“呵……那恐怕要叫你失望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直到我在的地方也变成你的净土。”
说完,他重新发动车子继续上路,仿佛刚才的谈话对他并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