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2 / 2)

“不敢,只要让你的人别挡着老子上悬崖的路就行。”孙遥的脾气,没有因为来人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改变,难怪在众人面前,对皇帝不敬都是家常便饭。

“这……”钟济潮望向郭河等人,“可有此事?”

“回王爷,属下等人并不知医圣身份,医圣也并未透露只言片语,只是说要探亲,属下只有按照王爷的吩咐,但凡有擅闯东门之人,必须拦下。”郭河辩解道,省略了方才的和气劝说。

“犯了错,冒犯了医圣,还强词夺理,本王都替你感到羞愧。”

郭河一听,吓得不轻,心底知道钟济潮有牺牲他讨好医圣之意,当下识时务地道:“王爷,是属下的错,还请王爷降罪。”

这么一来,反倒是成了孙遥的不是。

“降不降罪,可不是由本王说了错,你不妨问问医圣的意思,他说饶了你,本王就饶了你,他说治你的不敬之罪,本王也无能为力了。”钟济潮摇了摇头,似乎对他仁至义尽。

孙遥最是厌恶这些人,嘴里说的肚里藏的,完全是两个意思,钟九就是这类人。只是这个钟济潮比钟九还令人厌烦,至少钟九不会对他咄咄逼人。

“关老子什么事,你爱饶就饶,爱治就治,别拿这种事情来烦老子。”

孙遥的话,让钟济潮拉不下脸,毕竟他是一个王爷,竟然当众如此跟他说话,还拂了他的意思。

顿时,气氛有些僵硬,除了孙遥和钟济潮,人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而韩木更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即便演变成敌对的关系,都无所谓。

眼见着情况不妙,秋韵水走出一步,站在孙遥的旁边:“七王爷,师父的意思是,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也是职责所在,无关得罪不得罪。而且,我们又非沽州的人,所以,这些事情,还是由七王爷决断为妥。”

钟济潮顿觉眼前一亮,眼眸中只有秋韵水的身影,只一眼,就已经将人从头到脚打量完毕。

他的嘴角,微微勾勒起一个弧度,眼睛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你是医圣的徒弟?”

“正是。”秋韵水本本分分地回道。

“敢问姑娘芳名是什么?”钟济潮话锋一转,竟是问起了琐碎的事情。

秋韵水不解其意,却还是回道:“民女秋韵水。”

“秋韵水。”钟济潮的舌尖,仿佛在品尝这个名字一样,“韵致雅然,似水温柔,果然是个好名字,与姑娘当真相配。”

“七王爷谬赞了。”秋韵水回道。

韩木眯起双眼,对钟济潮表露出敌意。

钟济潮若有所觉,将视线从秋韵水身上挪移,与韩木对视,看了一眼,似乎挑衅般,又回到了秋韵水的身上。

“本王忽然想起一事,姑娘也姓秋,秋姓不多,姑娘又来沽州寻亲,不知道是否与秋家有关?”

钟济潮看似不经意间的一问,让秋韵水顿生警觉,不知该不该说出真相。

韩木往秋韵水身前一站:“七王爷果然睿智,四师姐的确与秋家有关,只是何种关系,不是当前应当关心的问题。”

“四师姐?”钟济潮挑眉,光听这番话,还有那沉着冷静的气质,他就知道韩木不是简单之辈,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医圣收了六个弟子,既然韵水排行第四,那么,你就是医圣的五弟子了,幸会幸会。”

“不敢。”韩木依旧一张木头脸,没有什么表情,对钟济潮却是愤恨在心,尤其是他以熟稔亲昵的口吻称呼秋韵水的时候,仿佛秋韵水是他什么人一样。

钟济潮给韩木的感觉就是两个字,不爽。

“你说得也对,当务之急,的确不是这事,往后这些闲话家常的事情,本王自当与韵水慢慢聊。”钟济潮哼笑道,“既然医圣隐瞒身份,自然有他的用意,不过,不知者不罪,想必医圣也不会责怪你的无礼,念在你恪尽职守的份上,本王姑且替医圣饶了你,若是再有不敬之处,本王也袒护不了你了。”

“多谢王爷,多谢医圣。”郭河叩首谢恩,好在当机立断求饶,否则,肯定连商量和犹豫都没有,直接将他拖下去。

“既然没事了,都让开吧,老子去悬崖看看。”说罢,孙遥正要离开,懒得理这些是是非非。

“医圣且慢。”钟济潮急忙喊道。

“还有什么事?”孙遥没好气地问道,在他眼中,与其废话,不如抓紧时间救人,倘若伤重患者,哪里还有空闲时间先在这里讨论本来一言就能解决如今却要拐个弯还不一定能解决的事情。

“不知医圣对悬崖上边的情况有多了解?”钟济潮也谈起正事。

孙遥才来这里,除了知道得了瘟疫的人在悬崖上边外,其他一无所知。

“三位想必初到沽州,可能并不了解,悬崖具体所在位置,上边有多少得了瘟疫的人,又有多少死了的人,还有多少看守的士兵,有多少大夫在,医圣应当还是一无所知,不如医圣与令徒先回到本王的府邸,待本王说完沽州的情况后,再从长计议如何?”钟济潮征询道,“令徒的伤势,想必也要养养才是吧?”

孙遥闻言,这才想起韩木受伤一事,而且,钟济潮说得不错,此时,他才惜字如金般道:“可以。”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书籍

宋王府坐落在沽州最繁华的街市,占地规模堪称沽州之最。

钟济潮离开京都之时,已被皇上封为宋王,在沽州建府。

宋王,送王,想必有一定的寓意,所以,人人提到钟济潮时,不说宋王,而是七王爷。

抵达宋王府后,钟济潮遣散了跟随的士兵,延请三人入府。

宋王府不同于皇宫的红黄交加,而是青瓦白墙,有着南方特有的园林景致,本以为按照钟济潮的个性,一定是巍峨雄壮的风格,哪知完全相反。

钟济潮带着三人,正朝正堂而去,院子里边,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深色长袍,略微弓着背,迎面走来。

“王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