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儿便是叶应有,是她的亲兄长,在那样的家族里,自然只有这样的血脉最亲。璟娘笑着说起她小时候的事,那些曾经的孤独、烦恼、磕磕碰碰都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为了回忆。
“夫君莫要忘了,我也是人家的妹子,这种心态如何不知,雉姐儿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她这么做,无非就是同璟娘儿时一样罢了,这么说,夫君可还烦恼?”
“你是说,她是想通过胡闹,引起别人的注意?”刘禹没有这种关系,自然体会不到,不过听妻子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璟娘点了点头,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不是别人,是你呀。这种事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去点破,引起尴尬。
“话虽如此,也太胡闹了些,毕竟是在鞑子的地面上,如果真有什么不测,都不知道如何向老金交待。”
“你不是遣了人去接应吗,放心吧,雉姐儿一身的好武艺,不会吃亏的。那个狗官也真该死,除掉了也好,否则指不定又去害谁。”
能让璟娘恨得咬牙切齿,刘禹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他没有行动,只是觉得事情有先后,暂时还轮不上他。现在么,不做也做了,可是这种事情不能姑息,敌后工作一定要严守纪律,最忌的就是擅自行动,等她们回来,一定要严肃批评,让她们做深刻地检讨才行,他在心里恨恨地说道。
临安城一处不大的酒肆内,廉希贤带着几个随从已经坐了一会,这里是王掌柜的一处铺面,位置不显眼,正好做为接头之用。
过了不久,一个常服男子低着头走了进来,在一处空桌上坐下,四下看了看无人跟在身后,这才起身,挨到了廉希贤的那一桌上。
“吕大夫,一向可好?”
廉贤贤对他的谨慎不置可否,宋人最近十分松懈,就连自己易服出行,也很少查问,不过倒底行事隐秘,这份小心也是必要的。
“上次所托之事,某动用了不少关系,也只查得这个。”
吕师孟没空同他寒喧,从袖笼里掏出几张纸,在桌子下面递过去,廉希贤打开一看,上面绘着一部投石机的结构图,左看右看都十分眼熟,这不是自家的“回回炮”么?
“军器监秘藏室弄来的,他们想必已有查觉,若是不对,也不可再动手了。”
“枢府呢?可有所获。”
廉希贤也不知道这个对不对,不过凭感觉,他认为不会是自己要求那种,因为大汗的信函中再三强调了是异物,却又不说是异在哪里。
“枢府机要司所藏比之这个还不如,某料想也不会是,因此就没有动手,无论如何,等一向再说,此刻不宜再有动作。”
吕师孟的紧张显而易见,他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明目张胆地叛敌是一回事,在大宋的都城为鞑子做事又是另一回事。这些天他睡都睡得不安稳,生怕哪天一队禁军官兵包围了他的家,将他拖出去问斩。
“算了,不动就不动,临安大牢的事情如何了?”
廉希贤当然知道这种情况逼他也是无用,好在时间还有,徐徐图之吧。
“靠着以前的老关系,某一人入内倒是问题不大,带个人则有些难办。不如这样,那位公子想要做什么,写封书信,某走上一趟如何?”
牢里关着的除了蒙古人、汉军,还有新附军几个没被砍头的千户以上的将领,那些人几乎都是出自吕家,因此他以这个为借口,进牢探望是可以的,但多带一个陌生人,又是找的解家,他担心为人所觉,只能这样子婉拒。
也不知道廉希贤听出来没有,他手里玩着一个酒盅若有所思地看着桌面,吕师孟以为他对自己不满意,突然想起了一事,赶紧凑上前说道。
“禀尚书,今日城中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吕师孟离席而出,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一番,廉希贤听着听着眼睛一亮,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时候,宋人的内部乱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机会。
乱得好啊,越大越好,拖得越久越好,那可是宋人最大的商港,其中有没有什么空子可寻呢?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思索着,如同沉睡了一般。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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