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孙的呢?”
一想到补偿,大档头就记起了这个始作俑者,要不是他巧舌如簧,许下那些好处,自己何至于舍舟登岸,跑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拼消耗。
“跟着船队走了。”
一个亲信提醒道,他这才想起来,另一只船队被拉去了什么县,听说那是一个比这里还不如的地方,真不知道蒲家在搞什么。
“传令,接着上,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大档头回过神来,望着远处的城头说道,老二听到他的一声令下,带着人就冲了上去,城上的箭矢明显减弱了许多,他们轻易地就到达了城下,顺着没有被砍断的飞索,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攀爬。
这一波攻击,让守军们感觉到了更大的压力,上来的贼人异常凶悍,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城头上处处都在争夺,敌我双方不时地有人倒下,然后再被后面的人顶上。
“不成了,侍制,你必须走,迟恐不及。”
说话的是个十将,刘禹知道他是姜才的亲兵头子,此刻身上带着折断的箭支,手上的佩刀处处是豁口,语气说不出地焦急。
他的任务就是保证刘禹的安全,守不守得住城才不会去管,手下的几个亲兵已经伤亡殆尽,他怕自己一旦倒下,侍制就危险了,可这种时候,刘禹又怎么可能走。
没等刘禹答话,一个跳上城的贼人冲上前,手里拿着的竟然是鱼叉,奔着亲兵的胸前直扎过来。亲兵回手就是一刀,没想到贼人的力气极大,居然没有荡开,眼看着明晃晃的尖刺到了胸前,他还不忘伸手挡住后面的刘禹。
老二的目标其实是后面的那个官员,刘禹的一身绯袍太显眼了,想不被注意都难,还好他的护卫死得死伤得伤,只剩下眼前这个,结果了他,那个文官就跑不掉了,手里的鱼叉毫不停顿地刺过去,眼看着就要血光迸现,不料一个事物伸了过来,堪堪挡住他的叉子。
“嗤!”他感觉到自己的鱼叉刺入了一个硬物当中,用力也不得寸进,无奈之下只能收回来,一看上面穿着一个喇叭状的事物,这货居然是铁做的?
“快走!”逃过一命的亲兵不等贼人反应过来,提着刀和身扑了过去,他的力气已经快要用尽了,在这之前,必须要拖住眼前的人,好让侍制逃脱。
手中再无东西的刘禹有些无奈,逃走不甘心,不逃又不可能,犹豫之下,只见唯一的亲兵已经被打得半跪于地,手上的刀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见那个文官没有转身逃走,老二也就想着先结果了眼前这个死死缠着自己的亲兵,叉子变成了锤子,他举起来就朝着不及起身的对手劈过去,亲兵抬起头,眼神中有些不甘,如果自己是完好时,哪会这样狼狈。
“蹦!”得一声响,刘禹发现贼人的鱼叉居然打在了亲兵前面的地上,带起一股灰尘,而那人的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上了一只箭,人也在踉踉跄跄地后退。
“侍制,我们来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城楼的楼道上,现出了一群夷人,当先的自然是黄二娘,这一刻,刘禹对她无比感激,简直就是及时雨。
城中的夷人为数不少,都是在被招来修路的,撤入城中之后,刘禹对贼人的攻势估计不足,并没有想到利用他们,难得黄二娘如此主动,在最关键的时候带着他们来了。
这些夷人不光力气大,而且多数都是神箭手,山中没有耕地,狩猎自然成为主要的食物来源,因此他们一上城头,就用弓箭压制了贼人的气焰,守军们得到了有力的支援,士气一下子大涨,纷纷发动反击,将城上的贼人赶了下去。
“不要杀他!”
没有走掉的老二捂着肩靠在城墙上,手上的鱼叉掉在地上,几个夷人张弓搭箭指着他,刘禹走过去扶起了那个亲兵,同时开口说了一句。
他感觉此人应该是个头目,留着活口或许会有用处,反正已经在自己手中了,要杀要剐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需要现在动手。
“他奶奶的!”
城下的大档头亲眼目睹了老二带着人攻上了城头,还以为就此得了手,谁知道突然形势一变,自己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一下子退了回来。
看样子城中来了什么生力军,他感到有些棘手,目前为止,付出的伤亡早就超过了他的预期,再打下去,还要损失多少人?可就这么算了,更是不甘心,刚想要横下心准备再来一波时,突然远处传来了隆隆的声音,就像打雷一般,连绵不绝。
“全军变阵,随某突击!”
眼前所见让姜才暗自庆幸,贼人的数目与估计的相去甚远,正面之敌就有数千之多,他无法想像就凭城中那点守兵还能坚持到了现在,好在自己选择了先解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千多骑兵缓缓策动战马,从之前的行军阵形变成了以姜才为顶点的楔形阵,远处的贼人由惊愕变成慌乱,直到他们冲近了,也没能组织起一个有效的防御阵形来。
姜才的长枪斜斜指向前方,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山丘之上贼人拱卫的那面积旗帜,不出所料的话,他们的首领也应该在那里,人数太多,必须要将其击溃,而那里就是关键之处。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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