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位妇人探头出来,目力非凡的项野不禁惊呼道:“嗯,这不是结义社刘一斗的遗孀临官氏吗,今日怎么落得如此狼狈。”
闻言,带弃认真的回忆了一番,旋即发现,方才那惊鸿一瞥的妇人,果然是当日送殡时在刘一斗墓前所见之人。
正在带弃回忆确认之际,那辆马车已朝着酒楼所在急急的驶了过来。
堪堪经过酒楼之时,从两旁的各处商铺之中突然迅速的蹿出了十数道气息不俗的身影。甫一现身,旋又将马车的去路严密的封堵了起来。
观其情形,那些人却似之前便已埋伏在了此条长街之上。
那车夫身为临官氏的亲信死士,面对此危急时刻,竟不顾自身已彻底暴露在对方埋伏人员攻击之中的危险,奋力扬起手中马鞭,狠狠的抽在前面两匹马的马股上,全神贯注的驾着马车便欲加速强行硬闯过去。
与此同时,一旁那两位骑士也掣出了兵刃,欲护着马车疾冲过去。
就在马车加速狂奔之际,从旁边忽然亮起了数道夺目的剑光。
随着那数道剑光疾疾闪过,马车上的车夫身体一歪,随即掉落了马车,一头栽倒在地。那两位马上的骑士,甚至手中兵刃尚还未来得及充分展开,便纷纷坠马仆地。
恰在此时,马车前方突然诡异的现出了一道身影。
但见那道身影只是探出双手轻轻的一抓一带,之前那两匹狂奔中的马便嘶叫一声,纷纷人立而起。
随着马车停顿下来,之前那十数道身影当即缓缓的围了上去。
“临官氏,事已至此,还不出来束手就擒吗?”
眼见马车内的人已然成了瓮中之鳖,之前那道力挽奔马的身影淡淡的讥讽道。
话音甫落,马车内突然暴起一道非凡的气势。
随着那道气势的翻腾汹涌,整个马车车厢猛然炸裂开来。随即,无数碎裂的木屑破布纷纷扬扬的飘洒于那处长街的半空之中。
待到浮尘散尽,便见一位柳眉星目,琼鼻细口的貌美妇人,气势凛然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只见,其一手执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一手牵着一位垂髫童子,身后还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埋伏在此拦截我们孤儿寡母。莫非,是被那李义明所收买的江湖浪子,又抑或是那位大人物门下的杀手刺客。”望着面前那群面目陌生却又个个气息不俗的武者,临官氏双眉微微一蹙,淡淡的问道。
此时,随着几乎遍及天下各处的战争此起彼伏的发生着,许多传承了悠久岁月的士族、国度纷纷败灭。
因此,不少流亡的王公贵族以及之前依附于门下的武者便开始流落于江湖之中。
其中,一些人如之前青丘之山的那群人一般,沦为了盗寇;也有一些手段强横之辈,则干脆做起了刺客杀手的买卖;另有一些人,则介乎于前两者之间,专门收钱替人办事,被称之为江湖浪子。
但是,江湖浪子行事没有前两者凶残,一般处理各项事宜都能做到适可而止。
见身份被对方隐隐揭穿,一道似乎是领头之人的身影轻轻调笑道:“不错,我们正是江湖浪子。如今收了那李义明的钱财,自然要将你们母子拿下交差。看小娘子长得如花似玉、生得细皮嫩肉,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否则,待会动起手来,不小心将你衣裙划破了,或是将那小孩儿刺死了,那就大为不妙了。”
随即,那群武者纷纷狞笑着,手持各式兵刃缓缓的进逼了过去。
酒楼上,眼睁睁的看着临官氏母子被一众武者团团围住无法脱困,一直对那刘一斗心存感佩与愧疚的带弃,心内不禁挣扎了起来。此际,又见其被对方言语轻薄威胁,再也按捺不住,顿时发出一声暴喝,身形径直跨出窗外,从酒楼中落了下去。
待在长街中站定,冷冷的望着那群武者,带弃淡淡的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什么跳梁小丑,竟敢在王都之中当街拦路、杀人抢劫!”
闻言,一众武者纷纷将目光转向了突然横插一杠的带弃。
眼见带弃气息不弱,又气势非凡,对方那为首之人一时看不出带弃的深浅,随即客客气气的道:“不知兄弟尊姓大名,若非追缉那对叛逃的母子,青天白日的,我们也无意在这大街上胡来。此乃我们结义社内部之事,还请兄弟不要插手的好。”
察觉到对方已有几分示弱之意,带弃更是神情不屑的斥责道:“结义社?哼!结义社又算什么东西,结义社的人便可以当街杀人抢人吗?你们还是速速散去吧,否则,休怪在下出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