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俏俏这件事,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其他方面,沈霁空都不是个想让人与之作对的人,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谁让事情已经发生。
罗泽澜掸了掸烟灰,眼皮不抬地道:“市值蒸发近几十亿,再加上一个沈伯宏,这些足够他焦头烂额,其他的就算了。”
这句话落下,是长长的静默。
明斯然扭头看向罗泽澜,他这一盯,就是接近有十几秒钟的时间。
直到视线明显得让罗泽澜也无法忽视,他才拧眉瞥向他,嗓音冷淡地出声:“你在看什么?”
明斯然始终没收回视线,他抵了抵后槽牙,目光落在罗泽澜那张冰山脸上,半晌后,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于是接下来,罗泽澜就听见明斯然用一种在他听来完全是阴阳怪气的语调开腔:“泽澜哥哥好像很喜欢沈霁空啊。”
听这话的意思,对付沈霁空这件事是想到此为止了。
罗泽澜:“…………”
明斯然要笑不笑地:“虽然他绑架了俏俏,让我们苦找,但因为他没人疼没人爱身世又凄惨,泽澜哥哥就心疼了?”
罗泽澜冷睨了身边这个骚里骚气的男人,有点不想搭理他。
然而明斯然还在继续:“我杀人我放火,但我仍是个好男孩?”
“…………”
罗泽澜修长白皙的手里夹着烟,目光淡淡:“任何一个人成长到现在,其性格的形成都与其家庭脱不了关系。”
心疼不可能,不过仍觉得可惜。
长期生活在那么一个畸形的环境中,指望沈霁空能正常多少。
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对沈霁空展现的都只是排斥与厌恶,他成长到现在学会的只是掠夺与争取,甚至根本都不会爱一个人。
他都没见过,又怎么会将爱正常地给予到俏俏身上。
罗泽澜没抬头,淡淡道:“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
越是心爱着一个女人,越是被讨厌反感,甚至都不用其他人出手,俏俏所给予他的无能为力感,就足够让他痛不欲生。
明斯然眼神深沉:“他有我惨吗。”见罗泽澜抬眸朝自己看来,明斯然扯了扯薄唇,语气似笑非笑,懒洋洋地道:“我无父无母还被心爱的女朋友甩了,未来大舅子当着我的面心疼我的情敌,我都这么惨了,怎么就没见着泽澜哥哥心疼心疼我呢?”
罗·明斯然的未来大舅子·泽澜:“…………”
明斯然靠着栏杆,舒展而慵懒的姿态,他两条长腿悠闲支着,瞥罗泽澜,阴阳怪气地哼笑:“而且我惨成那样,性格也没长歪,泽澜哥哥不心疼我心疼沈霁空,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被他一口一个泽澜哥哥地叫着,罗泽澜听了会儿,额头青筋都要冒出来,他拧眉:“你能一样?”骚成那样。
明斯然:“……你这是双标啊泽澜哥哥。”
“……”
过了半晌,罗泽澜烟吸了半截,伸手将其摁灭,眼神淡淡地瞥身边沉默的男人:“那你打算怎么样?”
明斯然转了转下腕上的手表,逐渐收敛了之前玩笑的神情,“就算我们想放过他,他又是怎么想的?”
沈霁空如果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他们这些人现在又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国度。
罗泽澜没说话,眼前浮现出的是那天沈霁空看到俏俏和明斯然在一起时深沉冷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