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光石长叹一口气,点点头道:“哎……是啊!本来我这个老头子退休之后就应该安安心心和你一样在家里含饴弄孙的,但现在……有个工作上的事儿一直困扰着我。你也知道我退休后本不打算再问工作上的事儿,可是这件事它不一样,它关系着你们和源市地下铝土矿山的未来啊!”
听孙光石用如此严肃认真的口气,司空怀当即就明白了对方话里所指的事情,那自然是矿山里人人皆知的连续减产七个月的糟心事!
“孙厅长,您说得没错!这事儿的确是关乎我们矿山生死存亡的大事儿!”提到这个,司空怀的情绪明显也有些低落:“我也曾经和矿山现在的领导们建议过,让他们赶紧拿出办法来,但年后也一直看不到成效,哎……”
孙光石的眼睛是雪亮的,自然看得出司空怀刚才这番感情流露不似作伪。
司空怀虽然以前是书记不是场长,但那个年代出来的人,在业务钻研上一贯是刻苦的,至少比现在的章南风强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而且他近几个月也忠实履行了自己调研员的职责,经常想办法给领导班子建议、通气,也分享了一些自己当年的经验,但都被章南风以“形势不同、现在的生产技术也不同”给婉拒了,所以几次之后,司空怀也就渐渐灰了心,后面就干脆上班只是看报纸喝茶,再也不去自惹麻烦。
不过,司空怀暗地里还是在关心的,从一提到矿山他眼睛就开始发光,孙光石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既然这样,孙光石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只要你对矿山还关心着,还有感情,那就好!我今天专门过来找你,就是听一位年轻同志提出了一个好方法,希望你能想办法建言献策,让你们矿山的领导能够马上动起来!”
“啊?啥方法?”司空怀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咱们矿山的年轻同志来找您的吗?不过……最近不是省厅的督导组也下来了,难道这位年轻同志没有给督导组反应么?”
孙光石一拍大腿道:“怀才,这位年轻同志正是督导组其中的一员呐!”
“啥?就是督导组的一员?”司空怀脑筋明显有点转不过来了:“那……那咋不赶紧推动这个措施赶快实行?”
“废话,要是他能马上推动,还用得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巴巴的跑来找你?”孙光石白了司空怀一眼,心道这“怀才”还是真和年轻时候一个样,脾气属驴的,咋就一根筋捏?
司空怀倒是对孙光石的话向来深信不疑,不过这会儿却是越听越糊涂:“为啥推动不了?”
“为啥推动不了?因为这个措施它要钱买新设备啊!”孙光石瞪了他一眼,道:“你们矿山那章南风,现在成天想的都是怎么找银行贷点、找省厅批点,先把现在工资给工人发齐,哪儿听得进去这个?”
孙光石对章南风这个评语倒是中肯,司空怀也表示赞同,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您说的提出措施这位年轻人,到底是谁啊?”
“钟白!省厅技术处的矿山冶金科科长!和你年轻时候一样,有本事!”孙光石这才抖露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