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戒就像一颗欲望的黑洞,无论你个体实力强大与否,它都能无限放大你内心的欲望。
甘道夫的目光注视在戒指上,面容有些轻微的扭曲,瞳孔中渴望挣扎的神色交替,烟斗已经丢在地上,一只手颤巍巍的忍不住伸了过去。
比起他来,比尔博更加紧张。
甘道夫是他的朋友,更是一位强大的法师,他不希望看到朋友像皇帝陛下所言沉沦入至尊魔戒,从此成为戒奴,但他又无力阻止强大的法师夺取至尊魔戒。
或许在比尔博拿出魔戒,亲自验证它就是至尊魔戒时,就抱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望。那位并不熟悉的皇帝陛下,能够抵御住至尊魔戒的诱惑,自己最亲密的朋友甘道夫为什么不能呢?
好在他的朋友没让他失望!
饶是夏跃对甘道夫择友观有各种吐槽腹诽,但在人品和信念方面,人家是真的有独到之处。
甘道夫收回了伸出的手,扭开头,重重的吐了口气,接着俯身捡起烟斗擦拭了下便放进嘴里,幽幽叹道:“比尔博,我的朋友,收起来吧!这东西千万不要再给其他人看到了!”
“我知道,当年他就曾这么警告过我,这六十年来,你是唯一见到它的!”比尔博点点头,直接用手捻起戒指,哪怕被烛火炙烤很久,至尊魔戒依然通体冰凉,然后放进一张信封里,用胶泥封好信口递给甘道夫,“你知道的,我讨厌离别,今晚的庆祝宴会后我就离开,去实现我最后一次远足的计划,麻烦你把这个和袋底洞一起交给佛罗多吧!”
如果是原剧中,并不知晓这是至尊魔戒的甘道夫,肯定也就接过来,并且放任比尔博离去了。
但现在已经知道这是啥玩意儿,他怎么还敢接?
好不容易抵御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冲动,抗拒了至尊魔戒的诱惑,他怎么可能再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我已经知道它是什么了,这鬼东西我无法保管,还是你亲自交给佛罗多吧!另外,晚上的宴会我恐怕不能参加了,我必须立刻返回圣白议会,当面请教白袍巫师萨鲁曼大人,该如何处置这枚至尊魔戒!如今黑暗魔君索伦复苏,魔多国末日火山的邪黑塔重新矗立起来,索伦的魔眼注视着整个中土世界,如果让他找到两位一体的至尊魔戒,中土世界的末日恐怕就真要降临了!”甘道夫毫不停留,似乎知道比尔博也不会老老实实参加宴会,干脆弯着腰站起身就要直接离开。
“没有你的引导,将它留给佛罗多那孩子,就是在害他!”比尔博不满的嘟囔道。
甘道夫脚步在门口一顿,旋即扭头说道:“其实我倒是建议你亲自带着它去瑞文戴尔,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位经受至尊魔戒六十年而未曾受到诱惑的人,你其实就是最好的保管人,不是嘛?为什么要将危险留给佛罗多呢?让他安安稳稳在袋底洞过上霍比特人应该过的日子不好么!”
闻言,比尔博只是稍稍犹豫片刻,然后便将信封揣回了内衣口袋里,仰起头笑问道:“外面孩子们已经热闹起来了,喝一杯,然后一起离开?”
甘道夫耸耸肩,无奈而又释然的一笑,至尊魔戒留在比尔博身上六十多年都没出事儿,也不差这一晚了。
当晚,哈比屯的霍比特人们终于满足了一次饱览焰火的机会,各式各样的焰火,被灰袍巫师玩儿出了花,就连巨龙模样的焰火都看到了。
比尔博还是那个外人面前孤僻、怪异的性子,一百一十一岁生日庆典上,他的发言还是那么不讨喜。但考虑到他的岁数,以及慷慨,还有宴会上管饱管足的酒肉,性格恬淡的霍比特亲戚们包涵了老寿星的怪癖。
没有告别,在大家载歌载舞的时候,比尔博悄悄退场,回到生活了一百多年的袋底洞,背上早已打好的行囊,拿起拐杖,揣着装有至尊魔戒的信封,将家门掩好就准备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