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宾主尽欢。
夏跃既然已经决定先拿勋贵开刀,便不会贸然去动南京文官群体。
个体实力再强大,也没办法顾及到方方面面。
若是在对付勋贵们时,文官来个扇阴风点鬼火,搞得江南大乱,到时候就是杀光这群蠹虫,也得不偿失,亦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南京留守太监韩赞周做东,款待夏跃及东厂督公曹化淳时,内城魏国公府亦是灯火通明,南京城内所有勋贵齐聚此地,推杯换盏过后,便说起今日夏跃入城之事。
“国公爷,今儿个我们勋贵同气连枝,无一人前去城门迎候那劳什子的宁远侯,想来他应是知晓南京城勋贵们的态度了!”怀远侯常延龄居于徐弘基下手第一位,面红耳赤,喷吐着酒气的说道。
“什么宁远侯,不过是个骤然幸进的暴发户,还妄想支使我等,做他的春秋大梦,江南京营及诸卫所,没国公爷点头,他休想调动一兵一卒!”忻城伯赵之龙摇头晃脑的说道。
“乳臭未干的小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灵壁侯汤国祚亦是出声应和。
徐弘基摆了摆手,故作姿态的微微颔首,算是谢过大家伙儿的捧场,接着目视众人,沉声说道:“今日我等均未出城迎候新任江南总督,任由六部文官和韩赞周、卢九德去卖了笑脸儿,便算是同那位夏总督撕破了面皮!大家伙儿的都得注意喽,虽说我等看不上那小儿辈,可毕竟是从辽东沙场上滚出来的侯爷,身上担着灭国之功,手上定是有几分能为的,可千万不能小觑喽!若是让他反手把我们中间谁给灭了,就是死了,大家伙儿的恐怕也无颜面去见祖宗!”
“国公爷高见,大家伙儿省得!”怀远侯常延龄拱拱手应道。
其他人闻言,自然也是无有不应,但真正心底重视此事的,怕是也没几个。
徐弘基知晓这群家伙有几分货色,见状点点头,又嘱咐道:“不是本公啰嗦,诸位回去后,一个要约束好自家子弟,近日暂不要出去乱晃悠,小心被人抓住痛脚。二一个嘛,给各家门生仆役们讲好,把各位各营看好喽,别让人给抄了立足根本!”
他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多,下面大多数勋贵心里早就不耐了,但面上却是诺诺应是。
一群勋贵们在魏国公府畅饮欢宴,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待到各府亲兵侍从们将主子迎回府邸,没有哪个还记得徐弘基的嘱咐。
而魏国公徐弘基以为今日韩赞周设接风宴,有南京六部和各府州官员作陪,夏总督舟车劳顿,即便要有所动作也得休憩几日,因此未做防备。
哪成想,夏跃动手竟如此迅捷。
翌日一早,夏跃让曹化淳去拖住韩赞周、卢九德并南京六部主官,自己带着总督行辕从吏及锦衣卫缇骑便直奔京营。
京营得徐弘基军令,在营门处拦住了总督亲卫。
夏跃才不惯着这帮人,挥了挥手,夏广福、夏金宝二人径直拔刀冲营。
一群歪瓜裂枣般的南京京营兵卒,还不如京师京营的样子货,毫不费力的,锦衣卫缇骑便簇拥着总督大人直入演武场。
登上点将台,锦衣卫缇骑扈从在台下,总督行辕亲卫及从吏涌上鼓台。
夏跃站在台前,一挥手。
唰唰唰……
两千石质不死护卫候立演武场四周!
“击鼓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