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将流窜战术发挥到了极致,兜兜转转,愣是将数路官军拖疲拖垮。流贼不事生产、裹挟民众,肆虐山西、陕西、河南、四川等省,对地方生产破坏极大。再加上追击在其背后的几路官军乃是旧军队,素质低下甚至不如流贼,四省之地是何惨象,夏跃简直不敢细想。
巡阅湖广主要州府后,夏跃返回南京。
坐镇云南的黔国公,年仅十六岁的沐天波,也就是鹿鼎世界夏跃的便宜老丈人派人送来了近年改土归流、边境开埠等新政落实的进展。
有夏跃的鼎力支持,沐天波在云南搞得有声有色。见状,夏跃直接上奏,准备将贵州、广西二省新政也交由黔国公府主持。
福建郑一官更不必说,那是个见风使舵的角色,眼见着镇国公势大,顺势就倒向了新政。夏跃罢免了福建、广东巡抚,由郑一官暂代福广巡抚之职后,这厮更是不遗余力的投向夏跃,对镇国公、九省总督衙门下达的政令,遵照不误的执行。
郑家在福建、广东等地外海势力庞大,给予其地方行政权,极易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可夏跃不同于凡人,郑家若是识趣,待到新政大成,夏跃的计划完成,不吝帮他弄个国公之位。郑家若是抱着私心,想在福建、广东做大,割据一方,那他还不如早早洗干净脖子准备在铡刀上过一遍。
九省之地,唯有江西目前新政推行极为滞后。
回到南京后,夏跃表奏诸葛卧龙为江西巡抚,以夏广福为江西总兵官,领着一万新军并五千石质不死护卫军团赴任。
至此,九省之地,新政方才算是全面铺开。
坐镇南直隶,夏跃并未闲着,表奏洪承畴为兵部左侍郎,总督山陕、河南、四川诸路军马,表奏卢象升为兵部右侍郎,督左良玉新军,官军水陆并进,四面包围夹击叛军。山陕、河南、四川诸路军马虽是卫所军、乡兵为主,战力不强,可胜在兵多将广,只要稳扎稳打,战力更烂的叛军绝非对手。至于左良玉的新军,人数虽少,战力却远胜旧军,叛军若是将他们当做软柿子,怕就是打错了主意。
崇祯六年十一月,叛军被北地官军逼迫逃出河南入陕,接过被洪承畴、卢象升督军围在了陕南兴安州车厢峡。兴安州此时已连续降雨两月之久,叛军为躲避官军追捕,只能选择轻装疾行,在大山中转悠时间长了,道路泥泞不堪,到处都是山洪肆虐,一时间人马损失惨重、军士疲惫不堪。连绵的阴雨天气又使弓弩失效,残军困守车厢峡已濒临灭亡。
若是换做原史实,由陈奇瑜督军,恐怕会中高迎祥诈降之计,使叛军得脱大难。可面对老奸巨猾的洪承畴和治军严谨的卢象升,高迎祥和顾君恩的诈降之计就没用了,甚至还成了自寻死路的绝户计。
洪承畴、卢象升面对叛军请降,将计就计,不仅收下了巨额贿赂以安其心,甚至还放开了大路,摆出一副准备受降的姿态。高迎祥等三十六营反王们自以为得计,大摇大摆的带着数千老营骨干奔出车厢峡。
没成想,卢象升督左良玉部两万新军早就在峡外扎好了口袋。待到叛军全部进入包围圈后,一通金鼓大作,新军涌出,将数千叛军一鼓聚歼,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罗汝才、刘国能、贺一龙等反王全数战死当场。
直到十二月初五,夏跃在南直隶获知战报,心知天下大定,崇祯帝正位人皇的基础已经夯实,这才启行北上,返京准备主持敕封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