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钦想了想,说道:
“倒是从未引入,上一批石脂水还是万历年间,奴酋努尔哈赤言称没有马匹,进贡而来,分往九边及各地。”
“怎么,此物有何不妥吗?”
“原是如此!”许显纯大惊失色,“这是建奴奴酋的惊天阴谋,石脂水此物,我大明少有人识得,其与泉水助燃,便可助燃。”
“去岁京师王恭厂灾,东厂魏希孟就曾在现场大量发现此物。”
郭钦拍案而起,随口又想起什么,“既然这是奴酋早先的阴谋,那又和白莲教有什么关系?”
“我那亲兵,不可能造假。”
许显纯也坐下,“莫不是奴酋想以奸细入关引燃各地石脂水,炸我大明军需,但未能得逞,为白莲所知,因而故技重施?”
郭钦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但此案关系重大,凶犯何人,幕后是否有人,白莲教有没有参与其中,我们都不清楚。”
“前些日到有一事,石脂水的仓库不知怎的发了大水,有一老道,言称可借房屋暂与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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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十分钟后更新)
固原军械库。
前院里围了不少人,这次锦衣卫四大千户齐聚陕西,正是由于朝廷对边军军械库爆炸一事的重视。
还不止锦衣卫,东缉事厂设在固原的分署督办司的督办和协办也全都惊动了,带着一批番子将军械库围得水泄不通。
固原城内的知县、经历也带着文官们站在另外一侧,看着浓烟滚滚的场地,心有余悸。
火势已被扑灭,但是重镇固原的军械库却是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锦衣卫北镇抚司、东厂督办司、知县衙门、经历司,地方巡检司…,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人虽多,内外却是一片的沉寂。
和东厂的这位督办一样,大家看着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及皇帝身边近侍王承恩铁青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见过指挥使大人。”东厂设于此地的督办犹豫许久,方才主动上前,抱拳说道。
一旁,本地的知县张了张嘴,皱眉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着这两个人皇帝派来查案之人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过了一阵子,许显纯方才面无表情道:
“伤亡如何?”
“回掌使,固原总兵官郭钦大帅的妻儿全部死于此难,阖府仅有十六人幸存,固原边军亡于救灾者三百二十一人。”
许显纯心中为郭钦这位战功卓著的九边大帅默哀片刻,随后说道:
“固原这样的九边重镇,军械库竟然都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爆炸,这陕西全都是一些豺狼虎豹么?”
一旁,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道:“就算真的是有什么豺狼虎豹,真龙下凡,也能压得住他们一头。”
许显纯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救声从眼前的残垣断壁中传来,用不着他出口,督办司的人手便赶紧上前,扒开废墟。
扒到半途,见有一匾额,上书灰黑色的“固原边备军械库”七个大字。
不一会儿,督办司的人手连忙招呼着,说是从断壁之下发现了由一块木板撑着的方寸之地。
有一人蜷缩于这犄角旮旯之下,等到被督办司的人手背出来时,已然是气息微弱。
固原总兵郭钦认得,此人正是自己的亲兵。
这亲兵眉毛、头发都被烧焦,脸上也尽是黑色的炭迹,出来的第一时间,便大口大口呼吸着外边的新鲜空气。
知县等文官看到此人的狼狈模样,有几人都是哑然失笑,但是很快,他们捂住嘴巴,不再吭声。
许显纯看向其中一人,正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