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士卒抬起头,果然是经过伪装的许宴。他与宁泽目光相对,叹息一声:“宁中郎果然厉害,本官以为完美无缺的伪装,在你面前毫无用处!”
“主要还是我的记性好。”宁泽笑道,心中却说,有系统这个超级外挂,属性一目了然,怎么可能被你骗过去?
“若听我劝,小心查探,岂会有今日之败?”许宴仰头说道,“既然被看穿,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许太守博学多才,若愿投靠我主,必受重用!”宁泽说道。
“哼!”许宴转身朝着北方拱手,傲然回应,“本官受丞相知遇之恩,岂能背叛朝廷?”
“许太守说的是哪个朝廷?”宁泽问道,“周羟拥立顺帝,陆骢先拥文帝,如今又立惠帝,谁能真正代表大成?若论起来,顺帝手执玉玺,还比文帝、惠帝更具正当性!”
“成王败寇,丞相必能辅佐陛下平定乱局,一统大成江山!”许宴拱手说道,“倒是宁中郎以沅熙公主为质,欲谋夺大成江山,此为叛逆之举,不占大义。不如早些醒悟,追随丞相辅佐陛下,前途无量!”
宁泽哈哈大笑:“好一张利嘴!劝你投降,却反过来想说服我?不过,周羟、陆骢都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与我没有不同。真说起来,沅熙公主才是大成正统,比顺帝、文帝孩有惠帝都有资格继承江山!”
“将军此言差矣!”许宴摇头道,“岂有女子坐江山的道理?此事有违阴阳伦常!”
“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宁泽说道,“许太守现在是阶下囚,不觉得该做出选择的是你吗?”
“大丈夫有死而已!”许宴回答,“要本官背叛朝廷,绝无可能!”
“你当真不怕死?”
“死有何惧?”许宴傲然回答,“请将军给个痛快。”
宋高凑过来:“军师,这人既然不愿归降,直接砍了便是!”
宁泽闻言思索,随后笑道:“今日心情不错,不想杀人。为许太守松绑,放他离开。”
“啊?”左右将领闻言愣住。
许宴也是一愣,看着宁泽说道:“你我敌对,就算放本官回去,下次见面依旧兵戎相见,不可避免!本官不会因为将军放我一次就手下留情!”
宁泽嘴角微微翘起:“既然要放你,就不在乎这些!说句不客气的,许太守虽然颇有才智,本军师没放在眼里。”
许宴听到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任谁被轻视都会不爽。
宁泽倒是说到做到,派人将许宴送出营外,还给了一匹战马。
许宴知道灞水郡回不去了,于是绕路狂奔,往富江郡逃命。
“军师,朵思郡太守戈尔蒙被杜将军杀死,若将许宴斩首,陆骢连续失去两郡太守,必定惧怕军师,为何要放他离开?”宋高不解问道。
宁泽笑道:“陆骢这样的枭雄,怎么会因为两郡太守被杀而惧怕我?真那么做,只会让他更将我视为威胁,到时候不顾一切与我作对,还挺麻烦的!放了许宴,有我的利益考虑。我跟陆骢之间,需要点到为止,把他打痛了,知道暂且不能与我死斗就行。若是陆骢不顾一切与我作对,会把我拖在这个战争泥潭中,使得其他诸侯有机会发展壮大,而我们双方只会打得支离破碎。真要打我也不怕,只是没有必要。接连不断的战争,我方军粮消耗太大,如果不能休养生息,继续穷兵黩武,大好的局面都会被破坏。”
“可是陆骢出动大军征讨金州,不像会点到为止。”宋高说道。
“他会的。”宁泽说道,“只要打得痛了,肯定撤兵。放了许宴,以后或许用得上。”
“许宴对陆骢忠心耿耿,根本无法劝降,怎会帮助军师?”宋高不解。
“有时候不是他想帮就能帮,也不是他不想帮就可以置身事外!”宁泽说道,“你不需要理解这些。”
“军师的智慧,不是我等可以理解。”宋高点头。
“陪我再看看这些俘虏。”
“喏!”
宁泽放走许宴,在那五千俘虏中劝降三千余人,剩下不肯投降的押入俘虏营做苦力,物尽其用。
杜威领兵攻打灞水郡,沿途发现一群敌方逃兵。
骑兵迅速奔袭,驱赶灞水郡逃兵回城。
逃兵来到城外大声呼喊开门,城内守军不明所以,果真开门。
杜威立刻率领骑兵冲锋,强行攻入城内。
城内守军抵抗一阵,很快投降。
另外一边,王卫领兵追至仓县附近。
楚白苏均被冲杀一阵,死伤无数,丢盔卸甲,逃入仓县县城。
王卫兵围仓县,俘虏未能跟随楚白、苏均逃入城内的地方士兵,又得两千余人。
楚白、苏均在城内固守不出,王卫试图攻城,却未成功,于是带着战利品原地返回。
楚白、苏均松一口气,在城内商量:“宁泽大胜一场,万一真的顺势南下攻打元、汐二州,你我基业尽失!不如征用附近船只,顺流南下。”
两人意见一致,必须带兵回到自己的地盘,避免被宁泽攻占。于是强行征用附近县城所有官方、民用船只,大军顺流而下,紧急撤回元州、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