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般呆愣了许久,猴子才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四肢僵硬着,从牙缝里蹦出来几句话来:“俺老孙才不会死哩,只是那雷电太过强悍,电得俺老孙有些儿发麻,就只能保持住这般表情,妈的紫袍老头,太不像话了,敢这么对待俺老孙,待本大圣恢复过来,一定揪住你的胡子,好好地胖揍你一顿。”
话一出口,张紫阳强忍着内心涌起的狂笑,故作委屈道:“这猴子,太也过份了些,当时情况危急,若不是老朽出此下策的话,你早已被金毛犼撞了个对穿,哪可能还有命在这儿跟老朽耍滑,你却说是也不是?”
这话倒说得猴子无言以对,只无奈地叹口气道:“妈的,话虽如此,可这天雷也真够刺激的,电得俺老孙浑身毫毛都竖了起来,可怎么回去见师父啊?”
“大圣原来是担心这个,那不打紧,你只要回去洗个热水澡,把毫毛理顺也就是了。”木叉狂抿着嘴,轻笑道。
“唉,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悟空只得无语地耸了耸肩,自认倒霉,转而又很是鄙夷道:“那天杀的金毛犼用紫金铃护住了他唯一的罩门,本该是身无瑕疵,无法可伤了的,居然还会怕九天悬雷阵法,当真是个小角色。”
木叉闻言不置可否,一脸高深地解释道:“大圣,你本是超脱三界之外的人物,以己度人,自然是有所不知,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人若修炼有方,定可长生不老,岁逾万年,但此举乃是夺天地造化的法门,必为天地所不容,故此每过五百年,便会降下来天雷罡风进行惩罚,你若躲得过时,还可存活,若躲不过时,就此湮灭。”
“这一点是存乎天地间的普遍规律,就连超脱六道之外的僵尸也概莫能外,金毛犼虽然修炼了千万年,达到了如仙佛菩萨相抗衡的实力,浑身的金毛也足以抵御天雷的轰击。但万物的天性使然,无论他们再怎么强大,面对该害怕的事物一样地会感到畏惧,故此张天师便利用了金毛犼害怕天雷劫数的这个弱点,才得以将之降服。”
悟空听了啧啧称叹,不住点头道:“是啊,若非如此,俺们还真没办法克制他呢,紫衣老头,既然金毛犼已经降服,你却还呆在这里作什么?”
张紫阳不觉得哈哈直笑,摇头道:“这猴子,几百年不曾相见,原来还是这般刁钻,不通礼数,虽则降服了金毛犼,老朽却还有一件物事留在金圣宫娘娘手中,需得将它取回,方可回归天庭也。”
猴子一听大摇其头,万般不屑道:“这老抠,既是送出去的东西,如何还要索回,再说金圣宫娘娘已然身死,死无对证,你却待向何人索还?”
张紫阳听了面色坦然,微微摆手道:“无妨无妨,老朽便在这门外等着,自有人将它送出动来,交还给老朽的。”
猴子正待要说,木叉上前一把按住了他,小声地提醒道:“大圣,你先别说话,你在方才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就由我来给你医治吧。”
猴子这才醒悟过来,低头看时,身上的那件行者服早已在先前的争斗中扯成了破衣烂衫,那模样狼狈得如同拾荒的气概一般。
木叉细细地查看猴子的胸口,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话说金毛犼在盛怒之下所带起的冲击力还真是惊人,就连猴子那样强悍的身体也被穿出了几处深重的伤痕,只是他身外似有什么坚硬的物质护持着一般,虽然伤得极重,却不见有一丝血液流出,果真奇哉。
这般验查了片刻,木叉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深为不解道:“大圣,我说你这身子当真是金刚铸就的不成,在那样强劲的冲击下居然也只伤了一星半点,而且即便是有伤口,就连半滴血都不流,实在是太过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