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左班丞相这才恍然大悟,微微冷笑道:“难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为取经集团的灵魂人物,一个目光如此睿智的人儿居然会是个哑巴,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却原来是男扮女装,才这般刻意地隐藏起来,倒真是难为他了。想来女王陛下定是发现了尔等的秘密,才与你们发生了争执。”
八戒一听忙不迭地点头,满心赞叹道:“嗯,你这丞相倒是英明睿智,一语便道破盘中哑谜,非但为此,她还妄图留下俺们师徒,好与你们产下男婴,破解诅咒,结果落得这般下场,当真是咎由自取。”
左右丞相直恨得咬牙切齿,森然道:“你这猪头说得好生过份,女王陛下虽则是妖物幻化,但她的所作所为却符合我西梁女儿国的最高利益。尔等既为人种,非但女王陛下要留你们,就连我等也不能放过,非得让你们破了这千年诅咒方才罢休,只可惜圣僧这般辛苦地作女儿态了。”
说话到此,左右丞相把手一挥,指向花衣老妇人的弓矢又转向了三藏军团,箭头攒簇,寒光闪闪,吓得老猪脸色大变,很是不满地抗议道:“唉,你这丞相话说得好好的,咋说翻脸就翻脸了?别以为你们人多,便可以为所欲为,俺老猪要真发起怒来,不说就你们这区区百十号人,纵然是千军万马,又岂在俺话下?”
左班丞相闻言眉眼不抬,呵呵冷笑道:“既是如此,长老大可一试身手,却不知是咱们的箭快,还是您的钉耙快?”
话音刚落,那一列兵丁便摆开架势,拉弓上弦,只等丞相下令,就要放箭,将三藏军团射成了马蜂窝。
老妇人微微含笑,摆手道:“丞相谬矣,三藏军团虽是男儿,却都是些出家人,千里跋涉,风餐露宿,身体羸弱,如何堪当人种之职?老身远从西方圣境而来,得佛祖训示,言你西梁女儿国创国六世祖当年虽为男子所辜负,但由此苦大仇深,闭关锁国,更在佛前立下这般险恶的诅咒,禁止子孙与外界男子接触,实在有矫枉过正之嫌。这样不但害苦了别人,更加戕害了数以万计的女儿国子民,致使国中阴盛阳衰,怨念深重,此等弊政尾大不掉,流毒万年,大可以摒而弃之,还天下子民一身的自由。”
话一出口,一众女子喜不自胜,欢声拜伏道:“多谢佛祖慈悲,若得解除诅咒,天下百姓定当广传经藏,修建佛塔,以酬谢佛祖大德。然而想法虽好,却有一事不谐,只因百年前的那场变故,使我西梁女儿国抢夺人种的恶名盛传万里,远近皆知,纵有渔船前来,一旦望见我西梁女国边界上的旌旗,便自远远地逃开,如何敢有片刻停歇。而我国民身受诅咒禁制,不得生离此地,这般进也进不来,出也出不去,却哪里来的人种破除诅咒?”
老妇人听了大摇其头,满心傲然道:“无妨无妨,凭佛祖的博大智慧,高屋建瓴,运筹帷幄,如何会想不到这一层?三日之后,通天河上将会降下来一场大雾,届时会有一条渔船失去航向,搁浅在你西梁女儿国,船上该有三十来个青年男子,个个熊腰虎背,体格强健,绝对是入赘生子的不二人选。尔等只需静待时日,待到渔船搁浅,便可一拥而上,将他们一网成擒,不过尔等虽则有幸,仍需多加克制,不可太过纵欲,伤了他们的性命。”
左右丞相连连点头,拱手道:“菩萨放心,弟子省得,百年前的那场教训,举国哀痛,追悔莫及,让我国民如何不懂得纵欲伤身的道理?这次咱们一定好好地珍惜这些人种,珍馐美味,瑶床锦被,竭力供奉,绝对做到张弛有度,劳逸结合。反正只要能破解诅咒,咱们便可远渡八百里通天河,去往对岸寻欢作乐,这漫漫千百年都熬过来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老妇人听了频频颌首,赞叹道:“正该如此,没想到尔等的觉悟还挺高,当真是孺子可教。只要尔等好生节制,不伤及那苦命儿郎的性命,老身自去南海请求观世音菩萨,让她多多奉上男婴,助女儿国早日调和阴阳,恢复纲常。”
左右丞相闻言齐身拜伏,称谢不迭:“如此多谢菩萨垂恩,恕弟子冒昧,敢问菩萨尊号若何,为我西梁女儿国些许小事,如此地殚精竭虑,劳苦奔波,我等国民无以为报,情愿为菩萨开山立庙,供奉百世。”
老妇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只是三藏军团乃我佛门顶重要的人物,诸位只需保证让其安然地离开贵国,便算是报恩了。”
话一出口,左右丞相面有难色,低下头去,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