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八戒憋不住心中老大的问号,腆着脸道:“天枢,红孩儿可是虐杀女子的大魔头,传说还没有哪个女子能生离火云洞的,但他似乎对你情有独钟,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娶你,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天枢淡淡一笑,洒然道:“二师兄,红孩儿本性善良,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他烧了顿饭而已。”
悟净闻言大惊,骇然道:“啥,吃顿饭就把红孩儿给摆平了,这也太简单了吧?”
“呵呵,原本就这么简单,其实红孩儿也挺可怜的,一个人在这号山枯竹涧讨生活,爹不教娘不养的,也挺不容易。你道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会做什么菜,都吃了两百年的生肉,这不我一出手,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天枢微微摇头,悠然解释道。
孙悟空深以为然,点头叹息道:“是啊,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种事情也确是有的。想当年俺老孙被压在五指山下,喝的是铜汁,吃的是铁块,谁要能给俺一顿山桃吃,俺就要感激涕零了,不过这以身相许嘛,确实有点夸张。”
天枢闻言摇头苦笑,无奈地耸了耸肩:“大师兄你就别挖苦我了,红孩儿他少年心性,童言无忌,纵然真有此心,我也不能吃这颗嫩草啊。其实红孩儿这两百年来孤苦伶仃,生活不能自理,需要的只是个能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娘亲而已,并不是什么娘子。相信再过几年,等红孩儿长大成人,懂得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或许早已经不记得我了,或许还会为今日的决定感到可笑。”
八戒点点头,满是幽然道:“是啊,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谁又能真正记得和坚持年少时候的决定。唉,偶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呀吼嘿。”
这般无厘头的歌声一出,惹得众人皆笑,当下拢肩搭背,大步向前寻找师父。
回到山坳以后,悟空向师父简要地汇报了观音收服红孩儿的经过始末,说到观音因红孩儿在场,极其委婉地提醒他们可以随时提取红孩儿血液的消息。
听到消息,唐三藏大为振奋,观音果然说到做到,不负前日所约,为今之计,咱们只需尽快找到秀宁就可以了。于是,师父一声令下,兄弟几个振臂高呼,急速开拔,在西天大道上大步前行。
此刻已是六月时节,天气炎热,离高秀宁体内尸虫破茧就只剩一个月时间,三藏军团依然没有关于秀宁的任何消失,直急得他们头顶烈日,心急火燎地朝西天赶路,纵然日光毒辣,他们也顾之不及,依然瀑汗直流、马不停蹄地日夜赶路,就连骑在马上、养尊处优的唐三藏,也不禁瘦了几分,更别说旁人了。
这一日师徒几个来到一处河岸,遥看大河,当真好一派壮丽的景致,幅员辽阔,大浪淘沙,惊涛拍岸,只是那河水实在脏得很,黑乎乎地闪着莹光,远远望去,真好似谁家的染缸打破了一般。
唐三藏见状心头巨震,出言警告道:“妈的,看这河水,咱们该不会是到黑水河了,徒弟们,千万小心,这水底下有妖怪。”
瞅了瞅河水,孙悟空点头沉吟:“师父说得是,俺看这河水也确实古怪,黑不溜秋的,倒像是块黑琥珀。”
八戒嘿嘿一笑,随声附和道:“猴哥形容得贴切,不过俺老猪看着却像是块大大的龟苓膏,都勾起俺的食欲来了。”
悟净听言,不怀好意地鄙视道:“二师兄实在太弓虽了,这水脏得跟用过十次的洗脚水一般,竟被你想成了龟苓膏,俺说这么脏,你也吃得下?”
八戒恶心地直吐口水,连声喝骂道:“老沙你个乌鸦嘴,说点好听的你会死啊,俺老猪最近赶路辛苦,好容易想象出龟苓膏的美好画面,却被你一句话给搅黄了,看把俺的胆汁都恶心出来了,你要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