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啊!”
英亲王痛心疾首却也只能接受现实。
梅时九正好在附近巡防,得知消息便过来了一趟,远城最终还是失守了,就这二十来天的日子,西北战局又有了新的变化,形势不容乐观,虽说也有胜的时候,可终究胜少输多,西北军中缺乏为将之才,这是硬伤,另外加上军中遗留的一些问题慢慢显现,让英亲王有种一拳捶在棉花上的感觉,而波罗兵马能征善战也是事实。
“王爷节哀,咱们都要打起精神来,这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倒不如您这主帅主动跟将士们说明,现在新帝已经登基,朝中还算稳定,已是万幸了,咱们继续镇守西北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这次军粮送得还算及时,眼看天亮,咱们得提前准备一下,波罗常年低温天气居多,他们更擅于冬日作战,现在看来,连着开战时间都是掐好的,怕是想要趁着秋冬寒凉一鼓作气拿下咱们西北。”
英亲王一拳落在矮桌上,桌子瞬间裂成两半。
“狼子野心啊,波罗早就觊觎我大元江山,也是我等发现的太晚了,本王是担心先帝一走,会有不少心思不安分的开始蠢蠢欲动,眼下朝中上下还能一条心顾着西北,若是此时朝中不稳,圣上也好,你祖父他们也罢,能有多少精力顾念西北,冬日一来,若是粮草物资出现问题,你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最近靠西一线接连失利,军心早就有些异动了。”
虽说军中大患已除了,可要一下整肃好这支西北军太难了,尤其此时恰逢战时,英亲王和梅时九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非梅时九这个军师当将军用着,英亲王此时更难,他当时接下这个重任,本就是临危受命,来时还没想着情况会有这么糟糕。
梅时九一脸坚毅望着舆图,“王爷,咱们这口气不能松,若是咱们都悲观了,地下的将士更没有指望了,眼下西北的确很艰难,可再艰难咱们也得拼尽全力守着,这是咱们大元的疆土,每失一寸,梅时九都万分心疼,王爷,咱们一定要挺住。”
英亲王望着梅时九,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胳膊,“你是个好样的,是咱们大元的好儿郎,若是都像你这样,便是再难也不愁了。”
梅时九一笑,几分无奈几分豪气道:“王爷,梅时九只有一个,可咱们大元的好儿郎绝不止梅时九一个,王爷,梅时九想请命,领兵三万不守一城,咱们得变变打法了,一直以来,咱们都在守,而对面一直在攻,他们的气势越来越强,咱们节节后退,将士们的气势自然也就消沉了,光守不行了。”
“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都什么时候了。”英亲王看着梅时九眼里的亮光,知道他定是有主意了。
梅时九的确是有个想法,也算不得什么好主意,在实力相差有些远的时候,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两人一番商量,英亲王不太确定梅时九的想法是否可行,但是能肯定十分危险,不过梅时九最后还是说动了英亲王,让他领兵三万,但是换了旗号,然后面上又对外宣称,梅时九奉命返朝了。
返朝路上再出现意外,梅时九这个人是生是死就是未知数了。
也就是说,梅时九在军中的身份已经没有了,从今日起,他便是一位无名将军。
“公子,此事是不是要上报朝廷?”
去了军职,只有王爷知道,而公子带走这三万兵马暂时不会与西北军有任何联系,万一王爷出事,谁能帮公子证明?
若是有人告公子拥兵自重或是叛变可如何是好?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这件事不能上报朝廷,波罗在大元的探子肯定不少,这件事只能让圣上知晓,连祖父他们怕是都只能暂时瞒着,王爷已经秘信送往都城,阿庆,要想托住波罗进攻的脚步,只能不走寻常路了。”
他带的这三万兵马,会成为一支神秘的兵马,不属于任何一方,此时波罗定也不想节外生枝,他就能在中间迂回了。
虽然冒险,但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一定不能让波罗在寒冬之前攻过多兰那条防线。
他仔细琢磨过了,一旦波罗跨过多兰山,不出一月就能拿下整个西北,再下来,局面就再难控住了,大元真有可能别波罗吞下,从此再无大元,都这时候了,还如何去计较个人得失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