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把陶谦发怒的事情说了一下。
陈珪仔细琢磨,很快品出味来,笑了笑说道:“老而弥坚,这陶恭祖,果然厉害啊。”
“父亲也看出来了?”
“借题发挥罢了,他年事已高,想要为自己的后人铺路,这次彭城和下邳接连失守,本该有人要接受惩处,但他却是怒而不罚,想要我们记住他的这份恩情。”
陈珪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都见得多了,陶谦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住他这样的聪明人。
但陶谦若不是这样的聪明人,也不可能以外来者的身份,稳稳当当地坐在州刺史这个位置上。
没有本地世家和豪族的支持,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没在继续讨论陶谦,陈珪换了个话题,向陈登问起了另一件事:“关于神武侯,你怎么看?”
陈登苦笑着摇头说道:“勇不可当,暂避锋芒。”
陈珪听完,露出赞许的表情:“我还担心你年轻气盛,不肯服输,想要发动反击,看来平日里让你看的兵书,你确实有认真总结了。”
整个徐州,所有人都以为陈登仅仅是一个才能出众的文官,却还不知道,他其实在用兵方面也很强悍。
历史上孙策称霸江东之后,几次觊觎徐州,都被陈登指挥士卒击退。其中一次最为关键的广陵之战,更是以十倍兵力,都被陈宫打得丢盔弃甲。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陈宫是既能文又能武,可以独当一面的文武全才。
陆宇军兵锋锐利,连破两郡,全州震动。
所以世家豪族都为之惊惧不安,唯有陈登保持理智,敏锐地判断出了陆宇的战术意图:“父亲,神武侯兵锋岁利,但击破下邳已是极限,而且一万青州兵,战到这种地步,已经无力再发动攻势。”
陈珪听了,频频点头,有心存考较的意思问道:“那你认为,何时才是反击的机会呢?”
陈登想了想,目光顿时坚定起来:“待曹豹兵败,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哦,你认为他会败?”
对此,陈登只说了四个字:“骄兵必败。”
……
下邳城,轰轰烈烈的大审判正在进行。
平日里为祸一方的世家,豪强,又或者是地方黑恶势力,都被陆宇号召百姓,发动群众,来了一次犁庭扫穴。
但凡有人反抗,直接暴力横推碾压过去。
陆宇只打击不法豪强,却对徐州百姓十分宽仁,甚至接连处死了不少违反军纪的青州兵,因此明明是入侵者,却诡异地在彭城和下邳获得了大量的民间声望。
日后退走,陶谦若是派人过来接手,怕不是要气得吐血。
毕竟陶谦所谓的仁厚,也不过是鼓励耕种和生产,让徐州的百姓能活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