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诛心,要知道这些店铺虽然都是凌氏从明氏手中得来的,但她也不敢明码表示是自己的,免得引起太夫人的不悦,最多私下里暗示,这些都是她的私产,可这些话哪里能直接拿到桌面上说。
这些掌柜的虽然被凌氏私下让人告知,这些店铺都是她的嫁妆,但没敢当着众人的面直说,这些掌柜也是人精,当然也明白这个意思,所以虽然把主子定为凌氏,却也不敢到太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五姑娘,你要折杀老奴了,老奴哪敢这么认为,也不敢这么做,明日一定带着帐本到侯府,请五姑娘过目。”
看到这样凌厉的宁雪烟,瞬间,这位玉掌柜己打定主意,急忙笑着应承道。
之前侯府的传闻,对凌氏被关进佛堂的事,语也不详,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现在照这位玉掌柜看起来,和这位五姑娘必然有莫大的联系,以一位不得宠的姑娘的身份,把掌权的大夫人逼到佛堂,可见这位五姑娘是极厉害的。
连大夫人都吃了瘪,可叹哪些人还看不透,以为可以帮着大夫人整一整这位五姑娘,眼下的情形是,不但整不到这位五姑娘,而且看起来,谁撞在枪口上谁就会倒霉,那些五,六十岁的掌柜,不一定能斗得过这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娃。
见玉掌柜爽快的答应下来,宁雪烟唇角一丝了然的笑意,这位玉掌柜果然是个聪明人,自己选从他这里下手是极对的,一方面聪明人都不敢直接对上,另一方面,他对凌氏也没那么忠诚,看他的神色,和他之前送自己的料子就可以看过,他对之前的老东家还有一丝感情,那就更不会和自己硬顶,这倒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脸上厉色一收,唇角一丝淡淡的笑意:“玉掌柜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这话说的玉掌柜一惊,愕然的抬头:“五姑娘怎么知道?”
“掌柜的神色恍惚,时不时的皱眉,看向外面,脸带忧色,必是遇到了什么事。”宁雪烟温和的道。
“姑娘好利的眼,”玉掌柜叹了口气,这事原本是想让凌氏解决的,可想不到凌氏这一进佛堂就那么多天,上侯府去问,个个说不知道大夫人礼佛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而这事却又拖不下去,所以这几天玉掌柜的确是破为烦恼。
“到底是什么事?”宁雪烟问道,她之前让韩嬷嬷一直盯着这里,当然知道玉掌柜遇到的事,故意这么问,只不过让玉掌柜摸不清她的底牌而己。
“说起来这事真的不怪老奴,是有人故意生事,偏偏说我们店铺里出产的一种料子不好,掺了不好的线线,做出来的衣裳不够结实,下人们穿上没几天就坏了,下了水更是缩水不能穿,之前有好几户人家向我们店里订了这种料子,全退了货。”
玉掌柜说起这件事就很头大,之前为了配合各府过年,给下人备新衣的需要,他进了一大批那种类型的布料,哪料想突然之间闹出了这样的事,立时纷纷退货,现在这些料子把后面的仓库都积满了,怎么不让他心急如焚。
“这话是哪家传出来的?”宁雪烟微微蹙了蹙眉头问道。
玉掌柜面有愧色:“老奴也不知道哪家传出来的,但是近日,总有人过来闹事,一说就是说这个料子的事,不是说料子洗坏了不能穿,就是说料子缩了水,还有说料子里面掺了其他丝线,一洗花了颜色,反正什么事都有,隔两天就来闹一闹,再这么闹下去,店里的生意也没有了。”
“我们店里的料子有什么特殊的记号吗?”宁雪烟问道。
京城里这种铺子不少,但是各家都有各家的一些记号。
“有是有,但是都是在一匹布上,一匹布一般都能做个二,三件衣裳,所以就一件衣裳上来说,是看不出来的。”玉掌柜苦恼的答道。
“上面有店里牌子的记号?”宁雪烟追问道。
“有,在料子的内隔上,很小,这匹布是我们店里订制的,老主顾了,所以特地让那边给印上了一个宁字,以辩于和其他店的料子分开辩析。”玉掌柜头疼的道,这事一天不处理,就越麻烦。
“哎,这衣裳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出来,给我一个说法。”正说话间,忽然听得楼下一阵喧闹,女子尖利的声音直冲入耳。
果然是又来了,玉掌柜恼道:“五姑娘,您听听又来了,这就是前几天一家,说是给他们订制的衣裳全坏了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