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犯官徐行,请国朝赴死(求首订)(2 / 2)

公羊仪负责整理投降信。

他挑出一个署名为【巡夜司指挥使·刘】的信件,给徐行递了过去。

“时隔四年……”

“当年的从八品小官,成了今日的刑天王。”

“倘若崇明帝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公羊先生,你说,他会后悔吗?”

徐行骑在战马上,抬头望向远方的神京。

作为凤溪国的都城,神京的规模在天下各道城池中首屈一指。此刻义军兵马距离神京约莫二十五里,就已看到了巍峨如山、连绵不绝的青黑城墙。

落日之下,这座坚城肃立在平原之上,灿若金城。

这般的坚城,休说徐行手中只有二十万义军,即使有五十万,围攻都难以攻破。

但历来守城池易,守人心难。

崇明帝失了朝廷百官的人心,纵有固若金汤的神京城池在,也守不住。

“应该会后悔……”

“当年明公在朝兢兢业业,却被当成了替罪羊。”

“这是崇明帝失察之责……”

公羊仪捧了徐行一句。

他也没想到入神京的这一路上这么顺利。

关隘的守将们一一打开城池,不做抵抗,似乎认定了徐行就是真命天子。

“不!”

“本王以为,他不会后悔,反倒会说,群臣误他。”

徐行冷笑数声。

太仆寺战马的贪污桉,明摆着就不是他所为,乃是国朝积弊。只不过崇明帝不在乎他这个小官的生死罢了,随意将他处死,用以堵住悠悠之口。

此时他二十万义军在手……。

绝对不会让崇明帝轻易自缢而死。

剥皮楦草、枭首酒器……。

一桩桩、一件件深仇大恨,他可不会忘掉。

……

半个时辰后。

四明山义军终于抵达神京城下。

“那就是徐逆?”

城池上,崇明帝一身明黄龙袍。

他手扶城垛,低头看了一眼城下密密麻麻打着红色旗帜,旗上绣着“刑”字的四明山义军。接着用手指了一下站在军阵前的一个青袍书生,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掌印太监李恩露。

崇明二十二年,李恩露奉旨出使关西道,见过徐行。

“皇爷……”

“那人就是徐逆。”

李恩露掏出袖中手帕,擦了擦额上冷汗,回道。

就在今日,他也给徐行献上了投降信,跟刘指挥使的缇骑一块出去的。此刻崇明帝不好好待在皇宫,非要亲自督战,也拉上了他……。

若是待会漏了馅……。

“那他的死期到了。”

崇明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死期?”

李恩露不知崇明帝在发什么癔症。

如今刑天王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怎么可能临近死期。

然而——

下一刻,他就大惊失色了。

只见,陪在崇明帝身边的一个白发男子忽然从城池上一跃而下,正待他以为是此人以身殉国,找死的时候。这白发男子脚下生出一抹青色遁光,手上亦多出了一把飞剑,径直朝徐行刺去……。

待距离徐行两箭之地时,他将手中飞剑投出。

而自己御空静立。

飞剑化作一道长虹!

“仙?”

“仙人?”

“是仙人?”

城池上的朝廷官兵,城池下的四明山义军,各个面露震撼。

而在徐行周边的亲卫营虽反映了过来,结盾阵保护,可他们的铁盾被飞剑轻轻一碰,就如豆腐一样,直接被分割开来,极为脆弱。

铁盾一一破碎,飞剑直指徐行腹心。

嗡!

一声沉闷的钟响传来。

让众人再为之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灰袍老僧瞬间挡在了徐行身前,化作八臂明王相,双掌夹住如虹飞剑。

在散发着金光的双掌夹持下。

飞剑不断哀鸣。

渐渐不支。

“徐行身居明王体,又有人王之相,宋家不可欺!”

灰袍老僧双掌磨灭飞剑灵性,言道。

此话一出。

城池上站立的崇明帝瞬间瘫软在地,失去了精神支撑。

而叶济明见飞剑已损,也意欲驾驭遁光离去。

不过,他刚转身之际,一道三尺长的明黄剑气就逼近到了他的身边,直接刺破了他的白衣,顺带将他的臂膀划伤。

点点红血自空中撒落。

“大皇庭剑气?”

“这……怎么可能?”

叶济明扭头,看向屹立在战马之上的徐行,眸中露出一丝惊色。

《皇庭剑典》是先天顶尖武学,在飞羽仙宫中亦算不错。他虽有比这《皇庭剑典》更好的先天武学,可徐行不过区区三十不到的年龄,不仅抵达先天之境,还修炼出了大皇庭剑气。这份天资,委实可怖。

“大皇庭剑气?”

“这份悟性,资质……”

灰袍老僧亦是震惊了一下。

本来他以为徐行有明王体就已经算是人中龙凤。

可明王体明明只对修炼佛系内功、外功有所增益,不至于……增益到修行《皇庭剑典》上面。

站在马背上的徐行则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

现实世界和副本世界时间比例为一比三十六,他从关西道出兵至今,已经过了近两个月,换算到副本世界就是六七年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他修炼皇庭剑典了。

此刻故意显露他的大皇庭剑气,一是让悬济寺加大对他的投资,二则是剑败叶济明,对他今后入飞羽仙宫亦有一定的好处……。

叶济明看似是人中之仙,可实则只是先天顶点,还未铸就仙基。

和他之间存在修为差别,却也不大。

真正的仰仗,也只是那一柄飞剑。

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了徐行这个刑天王身上。

……

“犯官徐行……,十八岁经尚书省礼部试遴选,于算术科中举,被吏部授官太仆寺从八品典厩丞,后于其职,多有功绩,然屡次京察皆是中下,两年以来,官职未有增进……”

“后于二十岁被崇明以贪污问罪,下狱刑部天牢。”

“依太祖之刑,剥皮楦草……”

“然满朝衮衮诸公皆知徐行乃是被冤枉、顶罪之人,陛下亦知。区区从八品典厩丞何以贪墨三百匹战马……”

“既国朝积弊难反……”

“那么今日……”

“犯官徐行愿请国朝赴死,还望诸位应允之!”

徐行不再理睬叶济明、灰袍老僧二人,他看向城池上的崇明帝,以及满朝的文武百官,念出了自己所写的讨伐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