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临出帐篷的时候,秦观还从化妆桌上的湿纸巾筒里,揪出了几张带着酒精味道的湿棉巾,在脸上仔细的擦拭了几下。
那些风尘仆仆所带来的尘埃,在遇到了卸妆时才会使用的湿巾的时候,不过两三下的功夫,就被一扫而空。
在离开帐篷的时候,秦观的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容,帐篷内的大灯,只留下了一个惹人遐思的侧脸,而作为留守人员的上一场戏的演员,却对着这个一晃而过的侧脸久久的陷入了沉思。
“唉“坐在门边的一个黑人老演员,疑惑的朝着旁边的朋友询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啊?”
一旁的年轻演员一点没有当回事,他疑惑的看了一下秦观的背影:“没有啊,只不过是团长找来的游客罢了。”
“你说洛杉矶那群明星,哪怕是不入流的小影星,这个时间段不是到处找酒会钻营的时间吗?哪里会跑来我们这种固定的免费表扬场所。”
“也是啊,可是还是有一些奇怪,我去看看去…”
黑人演员很信任自己的直觉,他提着宽大的围裙,就走出了帐篷,来到了马上就要上演下一幕的沙滩场地的边上。
此时台上已经摆放好了一张充当棺木的长桌子,朱丽叶的演员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了上边。
而此时的秦观,就穿着这件有点不合适的欧式西服站在了场内的正中央,高瓦的灯泡从顶上直射了下来。
在这个高温的夏日,就如同煎蛋一般,蹂躏着秦观那坚韧的神经。
台上的秦观,看着围坐在沙滩场地周围的密密麻麻的观众,他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这只不过又是一场别具一格的表演罢了。
把他们当成人数众多的大型电影的工作人员,把台上的话剧演绎方式,当成一种更加外放和奔腾宣泄的一众表演方式,那么一切对他来说,都会变的十分简单。
随着场外阴阳顿挫的话剧旁白的声音响起,随着场边那一声清脆的打板儿声落下,秦观终于动了。
他手中拿着场边道具组给他拿来的塑料假花,来到了他最心爱的朱丽叶所在的家族,凯布莱特家族的墓园之中。
话剧团的团长在场边拿着话筒,深情的念着旁白,而秦观就随着这场外旁白,很自然的就融入到了表演当中。
他们两大家族的年轻人,命运多折,他们的不幸,悲惨的结局,埋葬了两家父母之间的纠纷。
也只有儿女的双双死亡,才能平息两家愈演愈烈的战火….
秦观手拿一把塑料花,亦步亦趋的来到了象征着朱丽叶坟墓的跟前,他在距离平躺在长条桌上的朱丽叶还有半米的时候,才停止了他沉重的脚步。
他缓缓的半蹲了下来,伴随着他的还有抖动抽搐的肩膀,他痛苦的将花束放在了长条桌的前面,像是在缅怀着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