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给自己又裹了一件棉袄,整个人圆滚滚的,走路都看不见脚尖。
风雪下了一夜还在继续,几乎淹没到了膝盖。
这么冷的天,外头一片寂静,除了林中偶尔传来枝丫被大雪压断的“咯吱”声以外,当真是冷冷戚戚。
芮戚本想再睡会,可听到院子豢栏里牛马兽饿的叫唤,便只得爬起身来。还好之前囤积了牛粘果和一些晒干的草料,否则这么大的风雪,去哪儿寻找枝叶来?
她将牲畜喂完后,又着去灶房里做些吃的。
这段时日,蛇婆婆和塞她们都在冬眠,她这里便冷清了不少。而蛇弭则忙着巡逻,这个时候,族中的雄性是最辛苦的。
如此一想,芮戚便多做了些饭菜。食材不多,做的也简单,但味道却十分独道。
她在现代时,便经常给自己做吃的,美食可以洗涤她任务后疲乏的身躯,哪怕再怎么简单的食物,到了她手里依旧可以变的多滋多味,香气四溢。
她将每样菜都舀了一份出来,用棉衣包好,然后站在院子里吹了几声哨子。
不一会儿,蛇弭果然来了。
他站在门口,鼻子冻的通红,头发也被风雪吹的凌乱不堪。
芮戚知道他还在为上次,她拔蛇白鳞片的事情别扭,故不多言,只将那包裹着饭菜的棉衣丢过去道:“拿去。”
蛇弭刚想问是什么,便见芮戚转身回去了。
这么冷的天,芮戚身子骨比他们兽人还要瘦弱,他不好意思拒绝,而自己又正在巡视领地中,不宜久留,故一脸疑惑的抱着棉衣离开了。
他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将棉衣打开,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揭开陶坛,热气喷涌而出,饭菜的味美清香也随之飘散出来。
蛇弭先是一愣,而后眼眶通红了起来。
原来,戚姐竟这般的照顾他,亏他之前还因蛇白的事,对她有所疏远。
蛇弭这人,平素看着快意恩仇,可有时候却又有些心软。
特别是那日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蛇白被活活拔鳞之后,之前的恼恨便好似顿时烟消云散了般,甚至还有些不忍。
他这段时日也因此事,一直有些愁闷。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因怜惜一个外人,而推开最看重自己的亲人是有多么的愚蠢。
他含着眼泪将饭菜扒吃的干干净净,然后一抹眼泪,飞奔至芮戚门前。
“姐,戚姐……”
芮戚忙完了一切,正打算再睡个回笼觉,便听院外传来了蛇弭的呼喊声。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哪知一开门,蛇弭便突然扑倒在她怀里,哭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边哭,还一边哀嚎着她。
芮戚愣了,愣过之后,嫌弃的将他满脸鼻涕眼泪的脸撑开,撑到距离自己二十公分的距离停下。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好好说变是了,这么个哭法,你也不嫌丢人?你姐我还没死呢!”
蛇弭闻言,当即止住哭声道:“姐,我错了。”
他一脸真诚。
芮戚却怀疑他是不是一顿饭给撑傻了。
“你错了?”
“嗯嗯嗯!”蛇弭连连点头,一时忍不住的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