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直视蛇舜的眼睛,因为气势太过阴鸷。那双眼眸,好似可以看透世间一切,她怕自己多说一句便会露馅。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他道。
火凤蹙眉,抬首冷冷的看着他道:“是我没有保护好雌母。你若是恼火,大可杀了我。但我希望,你能在我帮雌母报了仇之后,再……”
“她在哪里?”
他又问,伸手将火凤手中那根锋利无比的齿鞭紧握在手里。直到被齿鞭的锋利的边刃刺伤,也依旧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他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指尖还在收紧,让那伤口继续加深。
血液沿着手掌攥紧的纹路一点点的滴落。血腥飘散,吸引了四周的野兽咆哮。
火凤险些被他逼出了真相,便听他又道:“她的尸骨,在哪里?”
火凤微怔,沉默了些许才哽咽道:“我事后去寻雌母,见她早已……尸骨无存。”
蛇舜的手指再次攥紧,那齿鞭像是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肉里,可他却毫无察觉。
他不言语,显得整个人更加阴鸷可怖,好似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暗影里,散发出怒不可遏的嗜血气息。
火凤便知,他信了七八分。
“你若是不杀我,便放我走吧!我还要去为雌母报仇。”她说罢!腿脚有些发软的爬起身来。
蛇舜并没有阻止她,只紧紧的握住芮戚的那条齿鞭。心像是被活生生的剜去了一般,疼的他无法言语。
他无法说服自己相信,那个他唯一爱过的人早已不在了。可他手中的齿鞭却又告诉他,事实确实如此。
这条齿鞭是她最重要的贴身之物,若不是遭遇不测,她是绝不可能离身的。
等等!
他怎么知道这些?
还有什么?
关于她的记忆,除了这个,还有他们的过去,到底还有什么?
想不起来!
不管他如何努力,哪怕已经从蛇弭口中知道了全部的细节,可脑中依旧没有任何记忆的碎片。
他痛苦的挣扎着,想要回忆起,可这一年多以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他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念此,他喉间一股腥甜涌上,鲜血猛的从喉咙呛出,整个人便从百丈高的树冠上一头栽倒了下去。
火凤心里有些不忍。但她知道,这是蛇舜违背婚契的惩罚。即便是她,也同样无法违逆。
蛇舜越是想要记起那些过去,越是违逆,便会越发痛苦。
她将齿鞭留给了蛇舜,转身继续朝着猿族方向而去。
蛇舜捂住心口的疼痛,目光模糊的看着火凤离开的方向,喉间的腥甜再次涌上,从嘴角流淌了下来。
火凤朝着猿族又飞行了将近十日,才终于抵达了死亡之谷,但她并未直接闯进去。
现在的死亡之谷,由恐豚族占领。
连续两次的兽人晋级,但整个大陆上至今留存下来的新生兽人种族,不过两类。
一类是现在成为猿族边界的守护者恐豚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