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侧妃方才的话分明有些蹊跷,作为王府的继承人总不好偷懒?周昊骞伤了腿不能去就成了偷懒?这秦侧妃还真是无时无刻的想着给周昊骞添堵,淡笑一声说道:“侧额母妃这话明烟跟小王爷可不敢领受,小王爷腿伤了举京皆知,新年开祠堂祭祖是件大事情,可是小王爷受伤不能去也是理所当然,怎么侧母妃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小王爷偷懒了?这两种话可是天与地的差别,侧母妃年岁比妾身大的许多,这话该怎么说怎么还不如我一个年纪轻轻的。”
虚与委蛇是必须的,可是别人明着踩你脸上来,现在的明烟可不是刚入门的新媳妇了,孩子都有了,这说话自然也是硬气了。其实明烟一直都挺硬气,只是别人眼里不这么看,一个女人只有在夫家生下儿子,那才是真正的站住了脚,明烟现在儿女双全,儿子还被册封为王世子,这底气那不是一般的壮。
秦侧妃手里的动作微顿,微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气,但是很快的就消失无踪,抬起头来时就换上平日的笑脸,道:“不过是随口问一句,郁侧妃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有了孩子傍身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是讥讽自己侍子生骄?明烟也不着恼,双眼紧紧的盯着秦侧妃,低声道:“其实秦侧妃的心里跟明镜似地,又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以前的事情你以为就真的做的天衣无缝?只是如今我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可是若是有人紧追不放……可也别怪我不客气。”
秦侧妃脸色微变,冷哼道:“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郁侧妃现如今真是意气风发。”
“夫荣妻贵,小王爷拿命换来的,侧妃的儿子要是也能这般出息,为您挣了脸面,您说话不也是一样硬气?”明烟拿着一根小针,慢慢的戳进了秦侧妃心里那薄弱的地儿。
秦侧妃顿时色变,冷冷的瞅着明烟,道:“真是一张好嘴。”
“承让了,比起侧妃明烟还需要努力学习才是。”明烟嘴角徐徐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
秦侧妃回头看了明烟一眼,转身往外走去,明烟瞧着秦侧妃的背影,轻轻一笑,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当回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有的时候就难免失了轻重,没了分寸,越发的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雪花又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天色渐黑,院子里点燃了四角宫灯,晕黄的光芒下看着雪花飘落,倒像是披上了一层金光,模模糊糊的像是金色的雪。
“主子,快进去吧,下雪了,别感了风寒才是。”寄容拿着玉白色狐裘大氅给明烟披上,低声说道。
明烟轻叹一声,看着寄容说道:“雪花如此洁白,人心却这样肮脏,寄容,你说她到底要做什么?周砚已经封了王世子,她的儿子再也没有希望了,难道她还想做什么逆天的事情?”
“人心不足蛇吞象,尤其是到了她这个地位,愈发的觉得争一争还能进一步,不争只能就这么沉寂了。”寄容立在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