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秀才文静的说道:“昨晚二弟跟我说过云来居的事情,起因是你先羞辱、殴打夏三子一伙,黄香头随后赶来助拳。这件事你们双方都有错,你并不占道理。”
张老三拍着桌子,叫嚷道:“成秀才,你休想仗势欺人!不要以为自己是个胥吏就想欺压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这件事你要不秉公处理,我就告到堂主面前去!你纵容兄弟行凶,上面怪罪下来,你成家吃不了兜着走!”
方贪狼一步跨过来,吓的张老三直哆嗦,嘴里叫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香堂相当于衙门!你敢在衙门里行凶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方贪狼一步步逼近,将他逼到墙角里,才冷冷说道:“你还知道这里是衙门?你再敢嚷嚷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治你个咆哮公堂之罪!”
“你!”张老三顿时语塞,他是胥吏出身自然知道方贪狼现在是捕快,绝对有这个权力。
“好,我跟你们好好说。”张老三平复语气,道:“成秀才,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打伤了我,怎么着也应该赔我一点汤药费吧?”
“汤药费?”成秀才讶然道:“你张老三哪里差这几两银子?你这是消遣我来了,香堂里人少事情多,我也挺忙的,你要是没事就请回吧,不要再闹了。”
“你懂个屁!”张老三对上方贪狼胆战心惊,可对上成秀才就是颐指气使了,“我这叫不蒸馒头争口气!按律法来说,我才是有理的一方!”
“行行行,我真是怕了你了,你有理行了吧。”方贪狼啼笑皆非的掏出几块碎银,道:“我出手并不重,赔你三两银子,行了吧?你赶紧走吧!”
“还不行!”张老三接过银子,道:“成秀才你要写一份文书,说明此事!”
“你还没完没了?”方贪狼眼睛一瞪就要发脾气,成秀才叫住了他,按照程序出具了一份简单的裁决文书,签字画押后这事就算完了。
张老三拿到文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狠辣,正要走时方贪狼却拦住了他,反而要他也写一封不再追究的声明,张老三不以为意,同样留下一份文书后,扬长而去。
随即,方贪狼告辞离去,只留下不明所以的成秀才摇头连道几声“闹剧!”
出香堂走了二三十步,方贪狼在街边茶摊上问一个头戴毡帽看不清的脸汉子一句,“跟上了吗?”
“殷安跟上去了,都在掌控中。”
“张乐才那边呢?”
“一切正常,暂时没有异动。”
“好戏开始了,我去成老爹那边,记得及时传递消息。”
“知道。”
夏镇大街上人很多,生意照做日子照过。若不是有那一群群来回巡逻的白莲教士兵,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已经不是大明治下了。
殷安穿着布衣头戴瓜皮帽,打扮的像个小厮伙计一般,可如果有精通跟踪的人一定会发现他的脚步一直跟着前面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