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艹,你脑子进水了是吧,我是你哥,我问一下咱爸到底去了哪儿,你还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的,你觉得你一跳三米很有意思?信不信我按住你,打得你连咱爸都认不出来?
我老弟这人虽说是个学霸,不过性子自小就有些懦弱,在外面惹事了,基本上都是靠我来平,然后被我教训。
那家伙都有心理阴影了,我一火,他立刻就招了,说哥,我这不是逗你玩儿么?咱爸年前的时候来过这里一趟,然后走了,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最近都神神秘秘的,二爷爷不让我问……
呼!
从我老弟这儿听到了父亲的消息,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年前!
这一个时间点很重要,也即是说,他之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龙泽乔以及其余窥视我或者蛊胎的家伙跟踪,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一个长期以来落在我心中的负担也终于算是落下来。
我问我老弟,说二爷爷是什么鬼?
听到这话儿,我老弟慌忙伸手来,捂住我嘴巴,一脸惊恐地说道:“哥,你小声一点,不能这么说二爷爷的,他神通广大,要是给他听到你对他不敬,万一怪罪下来,那就麻烦了。”
我一把拨开他的手,说你小子少给我神神叨叨的,我问你,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不回学校,跑这里待着干嘛呢?
我老弟不屑地说道:“哥,还上啥大学啊,我跟你讲个事情,你肯定大吃一惊。”
我说我艹,你学费都是我给的,说不上就不上,你不得给我一个交代?
老弟连忙赔笑,说哥,我跟你说认真的——你知道咱爷爷不,我跟你讲,他身世老牛波伊了,他是长白山天池寨出身。天池寨你知道什么意思么,我跟你讲,老厉害了,就跟武侠里面的少林和武当一样,岗岗的,牛得一塌糊涂,咱爸去年送我过这里来认亲,我现在跟锤子叔学手段,他们说我天资聪颖、根骨奇绝,很可能会被选上,成为天池寨以后的少寨主呢……
我说别瞎扯这么多,带我去见你那什么二爷爷,我要问咱爸的事情。
我老弟搓着手干笑,说哥,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修行者呢,一般不跟普通人打交道,所以即使你是我哥,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出,这样子吧,我先回去通报,而你在这个镇子上找个地方住下来,回头我来找你,你看成不?
我瞧见他客气中带着淡淡的优越感,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
我老弟在这鸟地方倒也学到了一些东西,下意识地反抗,结果哪里是我十三层大散手的对手,给我一把就按倒在了墙上,跟那棉帽子一般,怎么都反抗不得。
他有些不服,拼命反抗,我用脚踹了他腿上几处穴道,他顿时一阵酸麻,动弹不得。
瞧着浑身瘫软的老弟,我笑了,说这回行了不?
我老弟哭丧着脸,说哥,哥,这咋回事啊,你也是修行者,对不?
我说修你大爷的,读书读傻了是吧,少跟我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赶紧带路,信不信我跟小时候一样,打你一顿饱饱的?
老弟一脸想不通,辩驳道:“哥,我跟你说的是真的,你看我一跳三米高,这世界上真的有气功,真的有修行者;我跟你说,咱二爷爷可厉害了,每天吃过早饭,都要跑到天池那儿去遛弯,一口气提着,踏着一木板,这头跑到那头,都不带喘气的……”
我说等你这么厉害再跟我装大尾巴狼吧,现在赶紧给我带路。
我老弟垂头丧气,背着一堆东西,另外往镇子外面走去,快走出镇子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对着我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说你知道什么?
老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为什么打不过你了——肯定是咱爸偏心,从小就偷偷地叫你法门和手段,却偏偏瞒着我,搞得我现在起步太晚了,老是被你欺负。”
我心里那个恨啊,甩手过去,拍了一把他脑袋,说什么呢,你神经病啊,你瞧咱爸那瘸腿样,像有功夫的人么?
他摸了摸头,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哦,也对哦。”
我老弟纯粹就是读书读傻了,不过对我倒也还算尊重,毕竟刚从小就有心理阴影,带着我上山,一路上不断地讲起这大半年来自己在山上的生活,倒也没有想起再瞒我。
估计他是对我这所谓的“修行者”身份认同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另一条岔道那儿走来一个年轻女孩儿,十六七岁,模样端庄,眉目如画,我老弟见了,顿时就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地招呼:“雪、雪见姑娘。”
那女孩儿走上前来,说哦,王钊啊,这是谁啊?
我老弟一脸通红,说他、他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