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廖将曾锐的衣服脱下,又用湿毛巾细心的擦拭了一遍。
忙活了一大通,满头大汗的大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小声说道:“达哥,这边的事儿我整完了,就先回去了?”
“行!”
易达也已经洗漱了一番,脸上的潮红减退了不少,双目清明,丝毫不见醉意。
大廖很快下楼,开着车离开。
“啪嗒!”
大廖走后,易达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坐在曾锐的床边默默吮吸。
“呼!”
香烟燃尽,易达吐出了一大口烟气,将烟头反复碾压,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头。
易达看向曾锐,轻声说道:“哥,谁害你,我都不能害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为了光年,你能相信我吗?”
“……”
回答易达的,只有曾锐那富有节奏感的轻微呼吸声。
坐在原地思索了半天,似乎好不容易作出决定的易达“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朝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很快,再次返回曾锐卧室的易达手里握着一张早已打好的股份转让协议,以及一盒用来摁手印的红印泥。
曾锐的签名,易达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虽然说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略微细节上的区别,但大致上已经很难分辨了。
易达拿着黑色的中性笔,在股份转让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再盖上手印后,又签下了曾锐的名字,并扶着曾锐的右手按下手印。
做这一切,总共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对易达而言就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任务完成,感觉浑身力气都已经被抽干的易达,坐回了曾锐房间内的小沙发座上,喘着粗气。
今晚的酒局,叶磊只不过是个不明真相的陪客。
论酒量,易达知道自己远不是曾锐的对手,所以喝酒之前他就已经服用过醒酒药了,虽然吃完药会有些头部镇痛,但至少可以保持清醒。
另外,他还准备少量的迷-药,在曾锐和叶磊两人上厕所的时候倒进了曾锐的扎啤杯。
迷-药的药性很强,足够曾锐睡到明天中午。
而这一切,就是为了能够顺利的将曾锐手里的股份拿到手。
良久后,缓过神来的易达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姓名的号码。
“我这边该办的事儿,都已经办完了。但如果,你现在想法有改变,我们还能够停下,你明白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稚嫩,但格外亲切,极为洒脱的说道:“达哥,你说当初要是没有你们,我是不是早都已经死了?跟着你们这两年,我好吃好穿,现在需要我了,我做点事儿,不是应该的吗?”
易达再三确认道:“你确定吗?开始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对方语气轻松的反问了一句:“哥,大厦将倾,连你都不能幸免,那我有什么舍不出去的吗?”
“咱俩不一样!你还小,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路可以选择!”
说着说着,一向沉稳的易达情绪也略微的有点激动,但为了不吵醒曾锐,他极力的控制压低音调。
“哥,你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就放开了整吧!”
对方也给了易达一个准确的答复。
“唉!”
长叹一声后,易达挂断电话,走到窗边看着万家灯火,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
翌日一早,大廖在复式楼楼下接上了易达,直奔光年集团。
有些头痛的易达揉着太阳穴,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焦虑。
以往的他做事儿,出发点都是为了整个公司谋取最大的利益,都需要反复思考,谋而后动。
但这一次,情况有些特殊,也让他心神不宁。
到了公司后,易达通知公司法务负责人,将股份转让协议递了过去。
“老白,你确认一遍合同有没有问题。”
这份股份转让协议,易达已经提前咨询过律师,确定了它的法律效应,眼下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是!”
老白作为光年集团的法务负责人,是易达之前通过猎头公司花了大价钱物色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