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的血统再高,如今也只是楚三爷的妻子,是她的附庸,旁人不会去看她外祖家是什么身份,却要看楚三爷是何等身份,楚家是何等身份的。
所以,不论楚三爷再不堪,楚家家风再不正,魏氏也得把他们保住,起码要在魏安然出嫁前保住楚家的风光。
否则,楚三爷一出事,他们三房一个也跑不了,魏安然的婚事也都泡了汤。
只是如今她们都是阎王爷前走了一遭的人,魏氏也就想开了。
还有什么能比保住性命更重要呢?
魏安然露出今日最真心地笑意,“母亲终于想明白了,要想活命,就得狠一些。”
魏氏点点头,“再忍下去,咱娘俩怕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们丢了性命,是活该,毫不可惜。”
——
从魏氏房里出来,魏安然觉得畅快无比,既然母亲能狠下心来,她们接下来的路也能越走越顺了。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的肚子都不疼了。
“秀秀。”魏安然喊住了赵秀秀。
“小姐?”
她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交给她,“你拿好这根针,明日就说替我买东西,溜出府去找叶世子帮个忙。你把银针交给他,他便明了。”
赵秀秀拿着那根银针,打量了一下,疑惑地问:“小姐,就交给他这根银针,他就会给小姐帮忙吗?”
“会的,他还欠我一条命呢!”
“好的,小姐!”
魏安然吩咐完,慢慢走回自己房里,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这张纸,由四叔来不太合适。
他刚入官场,以后大有可为。这纸上所写,虽说是板上钉钉的罪名,但作为亲弟弟的他不能担这个大义灭亲的名头。做官,最是看重情谊,官官相护,历朝历代不能避免。若是他“刚直不阿”的名声传了出去,在官场中不好做人。
但叶秉竹就不一样了。
他是景昭公府的世子,向来放纵不羁,无法无天。如今又有官职在身,递这一纸罪行,再合适不过。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一夜,那谣言就跟张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
楚家小姐于侯府花园私会成少爷这件事,从人们嘴里说出一百八十个情形,每个都合情合理,让人信服。
“你们听说了没,楚家三小姐在齐靖侯府以死相逼,威胁成家少爷娶她呢。”
“我还听说她还拉成家少爷一起落水,想搞个殉情的戏码呢。”
“哎呦,真是胆大妄为,还好人家成家少爷会水,不计前嫌的把她救了上来。”
“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救她做什么,死了倒干净。”
“我听说,那楚家三小姐长得可漂亮了,跟天仙似的,怎么这成家哥儿就偏偏看不上她呢?就是不想让她做正妻,抬回家做一房妾室,不也能享尽齐人之乐吗?”
“你真是有所不知,人家成家哥儿如今可是翰林院的大人了,外祖家就是齐靖侯府,日后定然大有可为。那位楚家三小姐,自幼养在庄子上,除了一张脸能看之外,听说一点规矩都不懂呢,举止粗俗,怕是连成府的丫鬟都比不上。你说,成家哥儿娶她做什么,简直是自降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