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行宫。
书房。
夜非辰推了晚膳,还在处理公务。
这行宫除了打理的宫人外,许久没人住过,即使窗明几净,也到处透露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到底是空了太久!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夜非辰放下手里的笔,沉声说:“进来。”
“王爷,京中送来的密信。”
“呈上来。”
“是。”暗卫低头把信放在夜非辰的书案上。
夜非辰展开信看了眼,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就阴沉下来,目露寒光。
“竹虚太医可还带了什么话?”
“竹虚太医说他想说的都在信上,但叶世子说,请王爷处理完江南的事赶紧回京,说京中怕是没有几日太平日子了。”
夜非辰一思索,就知道了叶秉竹话中的意思。他抬起头,问:“楚府可有什么动静?”
“卑职离开时,楚府上还没有什么动静,估摸着尚在权衡。但叶世子说,楚家人贪生怕死,又个个趋炎附势,结果恐怕不会尽您的意。三小姐虽然机灵,但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婚事捏在楚三爷手里,撑不了多久,还请王爷早些定夺。”
“下去休息吧,容我考虑考虑。”
“是!”
暗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夜非辰把信纸往桌上狠狠一拍,满眼怒意。
他站起身,在堂下烦躁地走了几步,在一边没说话的男人把桌上的信拿下来看了看,再抬头,夜非辰又恢复了如常神色。
那人正是苏州知州候逐靖。
此人心思活络,头脑清明,深谙为官之道。上次他刚到江南,这人就自荐到他的阵营,颇为坚定。
他正愁江南官场无人,便稍加运作,给他谋了个苏州知州的位置。知州一职,在江南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算不得很出挑的官职,不会引人注意,由他来监视江南官场的动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候逐靖看了看京中来信,笑着朝夜非辰贺道:“王爷,还有这等好事,他们在京中鹬蚌相争,咱们在江南渔翁得利啊!”
夜非辰听到这话,脸色沉下来,沉默半晌,才说:“楚三小姐于本王有恩,本王无法看着救命恩人被摆上谈判桌做筹码。”
候逐靖揣摩了一下主子的意思,笑着说:“王爷不想让楚三小姐做筹码也好办,您把她娶了不就成了?您娶她做正妃,楚三小姐的地位有了,您美人和钱财也有了,何乐而不为呢?”
“放肆!”
夜非辰厉声警告。
他从三年前就极力与她撇清关系,就是不想让她卷进这送命的危险中来,怎么能让她嫁进王府,从此命运与共呢?
他这条路,如她所言,是一条不归路,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他自己担惊受怕就够了,他不想让那个惜命的丫头也卷进来,陪着他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