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还有个丫鬟吗,哪儿去了?”
魏安然没说话,只是让婆子抬着小轿跟着。
马车在院中停稳,魏安然命文雯把托依寒扶到轿上坐好,送到西北角的院子里。
楚怀行更是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魏安然撇撇嘴,道:“四叔,她是定王府的丫鬟,怕是品阶比我还要高呢。”
楚怀行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品阶,不就是个丫鬟……”
“算了算了,四叔,我还有好些话想单独跟你说说呢。”魏安然打断他絮叨的抱怨。
托依寒被她安排在魏府一处幽静的院子里,并且派了文雯去伺候,美其名曰让她俩一起住,另外又让邓齐挑了几个得力的护院,把院子守得严严实实。
这边安排好后,魏安然才回到自己院子里歇息。
杨嬷嬷她们早就在院子里等候多时,雪云趴在院门口远远瞧见魏安然,就撒丫子往屋里跑,众人忙迎出来。
院子里立马热闹起来。
杨嬷嬷拉着魏安然的手,心疼地念叨她又瘦了,又去吩咐小丫鬟们伺候小姐沐浴更衣。
等魏安然由着她们折腾完,梳妆打扮好,早就有饭菜摆好了,樊先生和四叔已经落了座。
魏安然朝樊先生行了一礼,坐下后,也没有那些个规矩,三人边说边吃。魏安然脑中想的都是藏经阁里翻看过的几本晦涩难懂的经书,便借这个机会细细问过,而樊应栢也耐心的给她讲了。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
这顿饭,樊老先生吃得十分痛快,也十分的累,最后实在是没了力气,哈欠连天,魏安然才放过他。
她正想回房间时,却被楚怀行叫住了。
“安然,楚三爷的案子又翻出来审了一遍,怕是不日就会有结果了。”
魏安然神色淡然,“四叔,最后会给他个什么结果?”
“我托人打听过了,因为证据和罪责的缘故,此番大理寺给楚三爷的罪名是滥杀平民,贪污腐败,并不会以逼死你母亲定罪。若按前面的罪名来看,楚三爷这次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楚怀行顿了顿,又说:“他的身份牵扯到魏家,这次的罪名控告又很多,定罪不是顺天府或大理寺就能拍板的,我从大理寺的同僚那儿打听过,说是之后还要上报刑部,再请皇上过目,方能给他定罪,这七七八八的走下来,最快也得明年春天了。”
“没事,拖得越久越好,我就是想让他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他越不舒坦,我就越开心。”
楚怀行半晌没说出话来,只道:“得,我也管不了你,这件事谁也左右不了,就看他自己的命数吧。”
又寒暄几句,楚怀行的侍从来催,说翰林院那边还有事等着他去做,不得已匆匆离开。
魏安然转身,看着杨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地问道:“嬷嬷近来身子可好,怎么瞧着脸色恁的不好,怎么了?”
杨嬷嬷从怀里掏出一份册子,为难的说:“小姐,这是三日前成府送来的年节礼,是成家少爷亲自送来的。”
魏安然瞪大了眼睛,“他送这些做什么?”
杨嬷嬷也是疑惑不解,“老奴问过了,但成少爷没说,只道送了就收下,大过年的没有拒礼一说。老奴推脱好几遍,他就把礼单一塞,东西一放,就骑着马走了……您瞧瞧,咱们该怎么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