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像是客套,但以叶秉竹的性子,恐怕已有苗头。
魏安然忙道谢:“多谢世子爷帮衬。”
秦仲抱拳行礼,等人瞧不见了,杨嬷嬷才凑过来问:“小姐,刚才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一条街上做生意都怕有同行的风头盖过自己,更何况鬼医堂如今名满上京,怕是有人暗中使坏了。”
使坏的是什么人,叶秉竹没说,想必他自己就能应付得了,魏安然便心安理得的承了他这份好意。
她回到自己房里,把胸口的信小心的拿出来,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安。”
字写得倒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却把魏安然看得牙根痒痒,她等了一个多月,就等来一个安字,多写几句话就累死他了吗!
不过又一想,两广情况不明朗,他肯定是忙的焦头烂额,能记得给她写一个字就不错了,她得知足才行!
魏安然心里一会开心,一会难过,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想通了,又纠结起另一件事了。
她要不要给夜非辰回信呢?
回吧,她能写什么?问问他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会不会太死板了?
不回吧,又总觉得有点失礼。
纠结了一番,她索性闭了眼把信往枕下一塞,又生气闷气来。
她这气说是跟定王无关,却也有关,只是她从旁人口中听来的几句闲话。
今日她在堂中坐诊时,听到来诊的病人说,两广那边的暴动与总督大人逃不了干系,若他想要活命,唯一的出路就是讨好定王夜非辰,人七情六欲,能送的不过钱财美人罢了。
钱财的话,夜非辰会收,那美人呢?
魏安然想到这里,脑子里更乱了,她需要让自己跳出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找了一圈,还是只有医书能读得进去。
翻了几页,她的视线被其中的解毒之法吸引,这才渐渐忘了先前的烦躁。
——
魏安然这次可真的冤枉夜非辰了,纵使胡奕隆找了世上最貌美的女子献给他,恐怕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转头就能把人给送出去。
不为别的,单单是他心里装着的大事,就让他无暇分心了。
樊先生冥思苦想好些时日,终于想出了个办法。
他拿着庆王给的名单,一一打听了解过,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个叫沈浩适的人身上。
此人进士出身,如今任职广州布政司,是庆王的人。
虽说他和胡奕隆一样,同属于庆王阵营,但这二人心生嫌隙,并不对付。
沈浩适的女儿在十年前嫁到胡家,没几年就死了,而且女儿身体很好,死得不明不白,这件事,应该可以做做文章。
夜非辰忙命人去查沈浩适的出身来历以及他女儿的死因,还有胡家后院发生的蹊跷事。
两日后,玄若蓬头垢面的回来了,他把沈浩适女儿的死因一说,夜非辰和樊应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两个字——成了!